哭到直接瘫坐在地上,旁边的人拉都拉不起来。
这份伤心,确实有几分真心在里面。
方才她听梁栖月说,徐娇今日身体不适,她原本是想,过一会直接把人强行拉到这里。
今天湖宁最有权势的人都在这里。若是不现身,岂不是白白浪费了机会。
尤其在身体不适之际,别样的娇柔之态,越发得吸引人。
若是能被张知府或者于侍郎看中,抬回去做个妾室,可比给寻常人当妻要好了太多。
能从中捞到多少好处呀!
现在人一死,这个想法只能破灭。
由此造成的损失,必须让侯府偿还她们!
众人见柳敏纷哭成这个模样,此事纵使再荒谬,也信了八分。
而于承志根本就忍不住他的暴脾气。
刚起身,就被梁栖月不动声色地拦住。
“于大人放心,此事让我自己解决就可以。您是客人,却让您见到这不堪的一面,实在是栖月的过失,我向您赔个不是。”
于承志脸色很是难看。
“我相信自己的眼光,绝不会看错人。虽然那宋堂明绝非良配,但你断然做不出那种事情,除非被胁迫。”
梁栖月无奈地摇摇头。
这话若是被旁人听了去,可是了不得。
难不成还有人会专门潜进侯府,胁迫她做些什么不成?
她们二人的反应,落在其他人的眼里。
像极了于承志起身想离梁栖月远点,却被梁栖月厚着脸皮,拉住不让走。湖宁的知府张兴德见了,眼珠子一转,瞬间摆出一副官僚架子。
他让徐氏坐下,亲自问话于徐泽:
“你说你妹妹徐娇,亲眼见到了侯府夫人的不堪之事,此言可有何凭证?须知,空口无凭,此事非同小可,岂能妄下定论?还有,这件事情里的男人是谁?”
徐泽凄然一笑:
“张大人,这里是侯府,她又是侯府主母,怎会轻易留下把柄?想必这也是夫人没有丝毫慌张的原因吧。我今日去哪都寻不到娇娇,直到走到佛堂附近,我在荷塘中,看到了娇娇的尸体!”
“而且就在莲塘旁边的石板路上,我发现一根折断的毛笔,正是前些日子夫人送给娇娇的,这一定是娇娇留下的线索。”
说着,徐泽将那支断了的紫毫取出,展示给所有人。
柳敏纷立刻认出,大声喊道:
“没错,这就是梁栖月给娇娇的毛笔,娇娇十分珍视它,每日都不离身,怎会轻易断掉?一定是娇娇留下的线索!”
席位中,宋堂明的拳头紧握,青筋暴起。
他狠狠盯着梁栖月,仿佛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掐死她。
而徐氏的目光则阴狠下来。
她确实想保梁栖月。
不为别的,只因为她不想放弃和叶家的关系。
远香楼马上就要和王家合作。
她们如若能同时攀上叶王两家,加上日后堂明和麟儿的官途,那么侯府在安国的地位,将无人可以撼动。
可今日这事若是真的,那破鞋和她的奸夫就必须得死。
侯府名声,才第一重要的。张兴德听了徐泽的话,立刻让手下把毛笔呈上来,再去佛堂那边找尸体。
看过证物,张兴德威严点头。
“确实是支不可多得的极品紫毫,寻常人家难以一见。徐泽,继续回答本官的问题,这件事中的男人是谁?”
喜庆的笄礼,完全变成了审案现场。
所有人兴致勃勃地看戏,偶尔还能听到偷偷碰杯的声音。
徐泽再次回头。
然而他此时手指着的,是坐在梁栖月身旁,一副懒散困倦之态,却气质出尘的男子。
“和夫人有不正当关系的,就是以教书之名住在府上的虞时!”
“咣当——咳、咳咳!”
于承志猝不及防,被茶水呛得脸色铁青。
他手里的杯子直接摔在地上,摸摸索索地,看样子是又准备找治心脏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