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承志真是想破了头,也想不明白徐泽指认谁不好,偏偏要指认这位安国数百年来最大的佞臣宦官。
还行苟且之事,他根本也行不起来啊!
徐善那个老不死的,这次真是要害死他了!
反观虞时,他这才终于有了几分精神,可却从眼梢下漫出一抹淡淡的红。
暴戾之气扑面而来。
站在他身旁的溟七,手已悄然摸上了背后,被布裹着的巨物。
于承志见状,眼皮直跳。
他记得徐善说过,萧悯此次离京是有重要的事情,不要暴露了萧悯的身份。
当时溟七也是这么说的。
因此,当萧悯的嘴角微微一动,似乎有什么话要说的时候,他迅速起身,想要挡在萧悯的身前。
以免有人看出什么端倪。
尤其是栖月丫头,离得这么近,她是最容易察觉不对的。
为此送了命,可是不值当。
然而于承志没想到,梁栖月比他的速度快得多。
他刚刚起身,梁栖月已经站在了虞时身前,面色沉如潭水。
“徐泽,张大人让你拿出证据,你几次顾左右而言他,难不成当真以为大安律法是摆设不成?仅仅因为你两句话,和一支毛笔,就能定了罪?”
“既然你口口声声说徐娇被我灭口,那么我且问你,这支紫毫笔杆,乃是用上乘白玉制成,其断裂痕迹显然不是摔落所致。难不成徐娇有这般力气,能不被我发现的前提下,将笔杆生生折断不成?还是说,你又要改口是虞先生做的。”
她说完,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她和虞时身上。都是一副不相信的模样。
“我觉得宋夫人说得有道理,她和那个叫虞时的先生,都不像是杀人之后,堂而皇之抛尸的嚣张之人。”
“你还真信那小子的话,梁栖月怎么可能在佛堂与人苟且?梁太傅当年在世时,每年都要带她来几趟心宁寺,敬畏佛祖都还来不及呢!”
“我看未必,梁栖月长得就不像是个安分的女人。而且那个虞时,样貌可比世子俊多了,又是读书人。她们选择佛堂行事,就是怕一朝事发,让你这种人替她说话。”
虞时微微眯起眼,掀眸看着挡在他面前的身影。
第三次,有人维护他。
众人议论纷纷,宋堂明却怒火更甚。
在他心里,当徐泽说出那个人是虞时之时,他几乎已经确定梁栖月背叛了他!
白少微始终暗暗观察着。
她发现宋堂明果然起了疑心之后,都快忍不住要笑出来了。
人都是这样,一旦种下怀疑的种子,连水都不用浇,自己就会生根发芽。
尤其是宋堂明这般骄傲的男人。
而宋赐麟也明白,这是徐泽无意之中,给他制造的一个绝好机会。
只要坐实了梁栖月的罪名,父亲定会当众休了她。
之后,他只需让那位稍作安排,便能让梁栖月吃些苦头,再活着出来。
届时,梁栖月身份尽失,只能任人宰割。
成为他的奴仆。即便如此,侯府对她仍有救命之恩,并握有她难以启齿的秘密。
梁家和叶家若是够聪明,应该懂得如何讨好侯府。
宋赐麟在心中规划好了一切后,缓缓起身。
他挣扎着,大义凛然地沉痛开口:
“母亲,若您真的做了错事,就认吧。从小您就教导儿子,‘以至公无私之心,行正大光明之事’。因此儿子不能因为您是母亲,盲目地站在您这一边。但是无论如何,我都是您的儿子!”
这一番话情真意切,不少人都被宋赐麟感动了。
纷纷说梁栖月这个儿子没白养。
正当此刻,乘风冷静地向前一步。
“那母亲有没有教过,何为言文而不信,行诡而不实?徐表哥说的全部,唯有一支毛笔支撑言辞,就可定罪了不成?”
众人才如梦初醒,纷纷议论起来。
“是啊,到现在为止,连那个徐娇的尸体都没见到。张大人的手下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难不成压根就没有这回事?”
“这养子怎么胳膊肘往外拐?真是个白眼狼!这外人的孩子,你对他再好也养不熟,关键时候还得反咬你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