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侯府就完了!御医诊见过太多罕见疾病,摸脉的手法已炉火纯青,几乎一触即知。
他们迅速诊过脉,恭敬回禀道:
“陛下,此女子确有小产之兆。因不足一个月,未服用药物就受到香品的洗礼,孩子保不住了。”
刚说完,宋堂明便挺身而出。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
“这孩子是臣的。”
此言一出,徐氏惊愕不已,难以置信地盯着宋堂明。
他莫不是个傻子!
谁现在问他孩子是谁的了,这样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梁栖月看到宋堂明这样,不由尴尬地低下头。
默默遮住了脸。
太丢人了。
萧悯这还是第一次,见梁栖月做出这样的反应。
当真,十分可爱。
他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
皇帝见了,不由有些疑惑地开口:
“萧爱卿,你对此事是不是有何见解啊?”萧悯被皇帝点了名,才舍得将视线,从梁栖月身上移开。
“回陛下,见解倒是没有。臣只是觉得,这承恩侯府十分有趣罢了。”
“哦?怎么个有趣法。”
在徐氏几人近乎恳求的目光中,萧悯手轻托下颌。
他以食指轻轻点着桌子,缓缓开口:
“大概一个月前,承恩侯府举办了乔迁宴,京城中大半勋贵都受到了邀请。此事,想必在座各位都有所耳闻。但溟部得到了一个消息——乐安侯方勋,居然跟宋老夫人的婢女晴雨,互相看对了眼。”
说着,萧悯的目光,又投向了方勋。
早在晴雨流血时,方勋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不停擦着冷汗。
现在看到萧悯这个眼神,腿都软了。
只听萧悯继续道:
“方大人,看来您早年间连丧两子,给您的打击不小啊。竟是连对方的身份都不在乎,只为了再要一个孩子。京城里,到处都是溟部的眼睛,想来这件事,侯府初来乍到,尚不了解,但您难道也不清楚?想来,是孩子对您的诱惑,实在太大了。”
方勋闻言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连声喊冤:
“陛下,臣冤枉!这根本就不是萧大人说的那样,臣、臣……”
他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所为之事,按照大安律法,其实并不足以致死。
但,晴雨那个贱人,怀了孩子!
皇帝高坐于龙椅之上,手中把玩着一串翡翠珠子。神色深沉,喜怒难辨。
过了许久才开口:
“方爱卿,当年,朕要求你的两个儿子留在京城,不得远离。是你提出要永绝后患,换朕一个安心。现在又反悔,甚至不惜找一个承恩侯府的婢女,也要诞下子嗣……”
说到这里,皇帝眼中闪过冷意。
他将手里的翡翠珠串,狠狠拍在桌上。
“啪!”
珠串应声而断,翠绿珠子滚落一地。
“方勋,你真当朕老糊涂了不成!你的两个儿子,本可以在京城任个闲职,朕又何必为难他们!反倒是你这个做父亲的,要对他们痛下杀手。从那时起,朕便不再将要事交托与你,且先观察一段时日。果然,你不惜杀死自己的孩子,只是为了让朕放松警惕!”
话毕,在场所有人,这才知道当年的真相。
一时间,方勋成了众矢之的。
四周指指点点的声音不绝于耳,将他淹没在无尽的谴责之中。
方勋脸色苍白,心慌至极。
他不停找着脱身之策。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疯狂的身影突然冲向他。
正是与他一同赴宴的乐安侯夫人。
她双眼赤红,失去理智一般,狠狠撕打着方勋。
“你该死!死的怎么不是你!你为了前途,竟害得我儿子一死一残,他们可都是你的亲骨肉啊!你怎么下得去手!呜呜呜……我也该死……我竟然鬼迷了心窍,答应承恩侯府一起,帮你得到梁栖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