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休一系列的行为,让吕骁和那位名叫李大胆的武者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而看对方的样子,他似乎是在救人。
李大胆不由看向旁边的吕骁,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疑惑。
“这怎么救人?”
饶是出生高门大户,自幼熟读古书,喜爱奇珍异闻的吕骁,都看不懂苏休的行为。
他从未听说过,念咒就能救人。
若真是如此,那这天下不就不需要医者和各种药材了?
这有些违背常识。
尤其是看着那已经被鲜血浸染的草席,吕骁更是心中一揪。
若继续下去,张顺定然会流血而亡。
那自己可真就要悔恨终生了!
正当两人无法理解之际,苏休则已经悄然催动祝由咒术。
他的声音,如同古老的乐章,在空气中回荡。
每一个字音都如同珍珠般落在两人的心田,让人感受到一种莫名的安心与力量。
以菅为席,以刍为狗,面北而咒,十言即愈!
随着咒语的进行……
下一瞬,张顺头顶的草狗以及那草席竟然都开始散发出淡淡光芒,与苏休的咒术相呼应。一旁的两人顿时瞪大双眼,瞳孔微缩,惊愕地张大了嘴巴,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是什么东西?
为何野草能够发光?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无数的疑问涌上心头,打破了两人的认知。
而接下来,更令他们瞠目结舌的是。
当苏休那简短的咒语结束后,张顺身上的伤口突然不再流血。
不仅如此,就连那原本惨白的面容,此刻也渐渐红润,微弱气息变得强劲起来。
两人被这匪夷所思的一幕震惊得无以复加,脑子一片空白。
苏休呼出一口浊气,只觉得身心俱疲,摇摇欲坠。
这祝由咒术的消耗太大了,再加上自己刚刚还大战了一场,已经有些顶不住。
好在,这祝由咒术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强大。
张顺的伤势已经在逐渐好转,照此情况,不久就能恢复。
他揉了揉眉心,直接坐在地上,调整气息。
犹如雕塑般的吕骁和李大胆望着那边正在打坐调息的苏休,流露出复杂情绪。
这一刻,苏休在他们心中,已经堪称神人!
毕竟没有人能够做到,不借助任何外物,就能止住鲜血,稳住伤势。
“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李大胆压低声音,深深感慨了一句。吕骁则望着那气息渐渐平缓的张顺,长松一口气。
约莫半个时辰后,苏休才睁开眼。
张顺依旧没有醒来。
他的伤势正在痊愈,但哀莫大于心死。
兄弟的死亡,让他心神遭受了剧烈冲击。
心病还须心药医!
这点就只能看他自己了。
瞧着对方起身,吕骁怔怔:“徐兄,你这是什么神仙手段?”
李大胆也是呓语,“徐兄弟……你……您是神仙么?”
“不过是祖上的一些手段而已。”苏休推说道。
两人也是聪明人,知道这是对方的秘密,没有再多问。
只是看向他的眼神,明显多了几分尊敬!
接下来的时间,三人打算等张顺苏醒后,再离去。
如今狼蛮骑兵正在这片草原上大肆追捕他们,贸然离开,恐怕会打草惊蛇。
平日里张扬自信的吕骁,也变得沉默寡言。
他守在张顺身边,神情有些落寞。
先前的遭遇,让他内心满是自责。虽然救回了张顺,但那死去的四人,依旧成了他心中之痛。
遥想前几日,他们还在一起喝酒聊天,如今却天人两隔……
而且还是因为自己的缘故。
吕骁就觉得心里堵着慌,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他这人张扬自信,做事大大咧咧,素来不可一世,但并不代表着他没心没肺,冷漠无情。
翌日清晨。
张顺咳嗽一声,苏醒过来。
吕骁惊醒,赶忙上前查探,露出欣喜之情:“张兄,你终于醒了!”
张顺眸光黯淡,脑海中首先浮现出兄弟惨死的画面,那惨烈之景如尖刺般狠狠扎在他的心间。
他的眼神中满是震惊与悲痛,眼眶瞬间泛红,丝丝血丝如蛛网般蔓延开来。
看到这一幕,吕骁的喜悦戛然而止。
他低着头,满是歉意,艰难开口:“对不起!”
这是吕骁第一次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