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母和二伯母都在,在算计、欺负她这件事上,她们分外团结。
戚飞燕心里是层层垒砌的冰山,在看透他们的嘴脸后,什么亲人、亲情,在她眼里皆不复存在。
面对仇人,自然不可能跪!
“一大清早,大伯母好大的脾气啊。”
戚飞燕寻了个座椅坐了,淡淡道:“我做了什么,至于你们如此大动干戈?青茶人呢,我是来接她的。”
“小姐……”青茶被两个仆妇压上堂,脸颊指痕清晰,明显挨了打。
戚飞燕神色一戾,站起身,“你们打她了?”
两个仆妇五大三粗,满脸横色,仰着下巴丝毫不惧地斜睨着戚飞燕。
下一刻,两只猪便从正堂飞了出去。
“哎呦……”两个仆妇捂着脸,倒在地上半天都没能爬得起来。
戚飞燕站在门口甩了下打疼的手,寒声道:“我的人,你们认清了!下次再敢,我剁了你们的手!”
仆妇勉强抬起脸,看到五小姐年轻的容颜上覆着数九寒天的冰雪,冻得人通体生寒。
那眼神更是刀锋似的凛冽。
她们哆嗦着爬起身,趴跪在地上,方才嚣张的神色全无踪影。
事情发生的太快,快到苏氏等人完全没能反应过来,戚飞燕已经将人扇飞出去,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青茶只觉得解气,通体舒畅地跟在小姐身后侍候用茶。
“你……戚飞燕!”苏氏霍然起身,指着戚飞燕半天说不出话来。
戚飞燕悠悠哉哉地呷了一口茶。陈氏轻轻拽了苏氏一下,看向戚飞燕,一副温厚纯良的模样,“飞燕,在咱们自家你可不能当军营一般,一言不合就动手,这多不像话。”
“为何不能?”
戚飞燕反问道:“是她们先动手打了我的婢女。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那就休怪我不客气。”
她将茶杯重重掼于桌上,震得陈氏一抖,不禁后退两步。
“戚飞燕,你要反天!”
苏氏怒不可遏,“老夫人丧期还没过,你就敢夜不归宿了。如今又来我院子撒野!当真没人管得了你了是吗?”
戚飞燕微微一笑,“大伯母管一个试试?”
“……”苏氏被她的笑容激得一激灵,活见鬼了,她居然会被这小兔崽子压倒气势。
老夫人一走,她可是当家主母!
收拾个小丫头片子还不是信手拈来的事?
苏氏努力找回自己的气场,板着脸道:“你先解释解释,昨晚你干什么去了?不知道府里有夜禁吗?何况你还在孝期,也不怕传出去被人戳着脊梁骨骂!”
戚飞燕眸光一暗。
前世她被人戳着脊梁骨骂的还少吗?
她做得再怎么识大体、顾大局、温良恭俭让,那些人也不曾放过她。
嘴长在别人身上,她管不着,重活一世她只有一个信念:谁让她不舒服,那么那人也甭想活得痛快!
谁敢骂她,她就骂回去!
谁比谁少长一张嘴?“我昨晚是出去了,不过我外出事出有因,我是去……”
没等她解释完,苏氏就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不论因为何事,夜不归宿便是违反家规,违反家规便要受罚。”
戚飞燕看着不依不饶的苏氏,知道她就是想要收拾她,才不管她出去到底为何。
“来人,传家法!”
苏氏一声令下,早已准备好的条凳和板子被仆役搬至堂上,那拳头粗般的红木板子,一板下去便能让人皮开肉绽。
“小姐……”青茶紧张地看向戚飞燕。
苏氏和陈氏都等着戚飞燕跪地求饶了,戚飞燕却稳稳当当地坐着,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