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尹想拦都没能拦住。
戚飞燕边跑边对怀里的姜芷兰道：“憋得住吗？我院子就在隔壁，很快的。你腿上有伤，我笨手笨脚的，怕弄疼了你。哥哥院子里连个丫鬟都没有，都找不到人帮忙。”
姜芷兰生平第一次被女子这样抱着，只觉得戚五小姐力气好大，不愧是将门之女。
她轻轻嗯了一声，柔声对戚飞燕道：“多谢。”
“不用谢。”
戚飞燕在府卫们诧异的眼神中将遮得严严实实的姜芷兰抱进自己院子，郑重道：“你救了我哥哥，我应当谢你才是。”
……
江尹配着药，不时看向窗外，头一回做事如此心不在焉。
难道小五知道了皇上要给他和姜家小姐赐婚？
不然怎么会说把姜小姐还给他……凌霄凑过去帮江尹配药，笑道：“我瞧小姐和姜小姐相处得不错，看来是挺喜欢这个未来嫂嫂。”
一句话正击江尹内心痛处，他转眸，看向凌霄，“我的婚事，你就帮我定了？”
凌霄面色一白，立马跪了下去，“凌霄不敢！”
江尹很少发脾气，但眼下他心里确实不舒服得很，皇上和姜相是什么心思，他清楚得很。
他唯一读不懂的，是小五的心思。
难道她也和其他人一样，想撮合他和姜小姐在一起吗？
任由凌霄跪了片刻，江尹缓了一口气，淡淡道：“我的婚事，或许不由我做主，但也轮不到别人做主。”
“是。”
凌霄自知失言，再次认错，“属下僭越，公子息怒。”
江尹又敲打了他一记，“这种话，不要在小五跟前说。”
凌霄跪直身子抬起头看着公子，不知为何，但还是应了声是。
江尹抬了下手，让凌霄起来。
“那是小五带回来的烧饼？”江尹看向晾在一旁的烧饼，面色已经恢复如常，声音透着一丝清越。
凌霄应了一声，“是，和公子一样，买的张家铺子的，还买了双份。”
江尹想想就知道一份是给自己的，一份是给小夫人的。
他今日想买烧饼没买成，倒是先享了妹妹的福。
“让小厨房热一下吧，小五一定也饿了。”“是。”
凌霄还记着另一件事，“今日东市冲出来的那匹马，要查吗？”
江尹沉下声，“查。”
皇上亲自下令禁止当街纵马，戚家军更是没有这个规矩，今日那匹马无人驾驭，直直冲他而来。
是意外还是人为，尚未可知。
但那匹马品种名贵，非普通人家养得起的，更像是宫廷御马。
江尹眸子冰冷，这京城的波云诡谲、刀光剑影，从来不比战场上的少。
……
栖梧院，戚飞燕怕姜芷兰脸皮薄，直接让白茶将恭桶端到了卧房里，对姜芷兰道：“她俩抱不动你，还得我来。”
姜芷兰脸红得如同天边的晚霞。
戚飞燕知道她害羞，便拿了几条长巾递给白茶和青茶，自己也系上，“没事，我们不看。”
“不用这样，没关系的……”姜芷兰脸都烫了。
“大家都是女子，长得一样，没什么稀奇的。”
戚飞燕将长巾微微拉下，很认真地问，“要不咱俩都脱光，我让你也看看？”
姜芷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