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呵,这小妮子还知道我师父,见识不少哇!”商晓岚难得恭敬地对着他就行了一个大礼,“师叔,我是云晋商家的弟子。”
沈朝夕收起吊儿郎当的样子,板起脸来,斥责道:“别喊我师叔,我师父就是个野道士,没你们这么金贵的亲戚!”
商晓岚被说得面皮通红,又一次差点哭出来。
室内的气氛沉到冰点。
最好还是邵临川大发善心,对他们两个说:“没你们的事了,你们先走吧,要是实在没事做,就去县衙帮帮忙,别整天无所事事,丢了你们家里的脸面。”
两只鹌鹑齐齐应了声:“是”,就忙不迭地跑了。
他们一走,沈朝夕立马就变脸了。
“好你个老东西,竟然招惹了商家的人,你当初来找我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邵临川冤死了,“我这也是恰巧遇到了,谁没事招惹这两个小兔崽子。”
沈朝夕对邵临川还是了解的,知道他没骗自己。
见时辰到了,他一边给段明取针一边还盯着邵临川抱怨:“我也不是不信你,咱俩啥关系啊,那是小时候穿一条开裆裤的交情,但是你明明知道我膈应商家,你还让这个小兔崽子在这气我!”
邵临川胆战心惊地看他看都不看,凭着直觉取针,恨不得把他的头按到地上。
“别分神!你要是错扎一针,回头你那辆马车就别想要了!”
“邵临川你个完犊子,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我是为了谁啊,这么大老远的,千里迢迢的,不辞劳苦地跑来,你竟然还威胁我!”
说是这么说,但他取针的时候明显比刚才小心了许多。
针终于全部取下,这时谢游也终于端了熬好的药上来了。
邵临川亲自将药一勺一勺喂下,看得沈朝夕一个劲在旁边发出“嘶嘶”的声音。
好不容易喂完药,邵临川才问他:“你在旁边鬼叫什么?”沈朝夕对他竖起了大拇指,“要不说还是你老邵狠呢,他到底跟你有什么仇你要这么折磨人家?”
“这个药,我一口气闷下去都要苦掉半条命,更不用说这么一勺一勺的了。”
邵临川:……
大概又过了一刻钟,床上的人终于有了动静。
邵临川第一时间察觉到了他的动静。
他关切地凑到跟前。
段明睁开眼睛,刚开始还有点迷茫,然后逐渐变得清明。
看到他彻底清醒,邵临川端过一杯水凑到他的唇边,“先喝口水。”
段明摇了摇头,勉强抬起一只手抓住邵临川的衣袖。
“孙婶,孙婶怎么样了?”
邵临川被他问得一愣。
段明见状就要起身,“我要去见她。”
他身上无力,猛地一站差点跌倒,沈朝夕忙上前和邵临川一起扶住他。
沈朝夕最见不得这种不听话的病人,立刻竖起眉毛就要训斥,“我告诉你,要不是我……”
“闭嘴!”邵临川呵斥住他的话头,一把抱起段明。
“好,我带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