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之上,硕大的月轮起初在边缘处逐渐染上黑色,化作一道与夜色截然不同的黑边,随后那片漆黑色逐渐蔓延,仿佛有张无形的巨口将其吞噬至虚无之中。
“那是月全食吗?”
方牧脚步一顿,指着天边逐渐消失的月亮,他清楚地记得,从九山城遗址中出来的时候,那道圆月仍然在天上散发着皎洁的光。
“根据那些修习过阵法的学员推算,今晚的月相的确是天狼噬月之相,从初亏到复圆一共五个阶段,当月球的西侧边缘与地球本影的西侧边缘内切,月球刚好全部进入地球本影内,也被称为食既。”
“运气好的话,大概三个小时之后,月球表面将会呈现铜红色,非常明亮,外侧也很亮,还会染上一层淡蓝色的微光,甚至还能看到月海及主要环形山。”
“也就是传说中的,血月。”
沐时愿举着小本本,手指掐着一只笔,笔尖转动飞快,将天际处的月相手绘在纸面上,忽略身上穿着的作战服的话,更像是一名天文学者。
“学习阵法还要先学会看月相?”
方牧望着天际处的那轮噬空半边的月亮,转头看向写写画画的沐时愿。
察觉到方牧诧异的眼神,她回了个鄙夷的眼神,直到在那些手绘旁边记录下不少文字后,才抬头说道。
“那当然,难道你以为起阵是件很容易的事情吗?不仅要考虑到当时的地形,还要考虑到天时对于灵力的影响,这些不都在高中时候学过吗?”
“额......好像是有这回事吧。”
方牧挠了挠头,好像当时上这些与武道无关的课程时,他还在外面忙着打工凑生活费,而班主任也认为他专注在武道上更好,不需要这些额外的加分,对于他翘课的事情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武道与阵法,是教学时的两个大方向,能将这两项能力同时捡起的人很少,至少就不包括方牧。
当初上第一堂阵法课的时候,负责教学阵法的老师对他投来怜悯的眼神时,他就知道这玩意不适合自己。
“反正对于月全食的记载很多,而且几乎每一次都会出现血月,我记得曾经看过的某本书上就记载过,血月现,地脉气断,气尽,如坠狱。”
“有的学者就认为,蓝星之前就曾经出现过灵气潮汐,只是那个时候灵气仅出现了一会,随后就消失了,这些对于血月的记载就是有力推断,当时闹得沸沸扬扬的。”
沐时愿合上小本本,将其收入自己的空间折叠装置中。看得方牧眼角抽了抽,怎么好像这些道院的人都很有钱的样子,每个人身上都有这东西。
他记得这玩意好像卖得老贵了,而且还是有价无市的那种,上次在旧井巷有人出售一个破损的空间折叠装置,都有大把人抢着要,好像最后还卖出了将近五百万的天价。
“......但是最后学术界还是没有承认这项推论,因为只有这些不知来路的记载,更没有实际的出土文物证据...我看你其实根本没有在听吧?”
沐时愿讲着有关于血月的事情,脚步不停地往前走着,可身旁却只有方牧敷衍的回应声,猛然转头看向他。
“额...当然有在听,只是我在想,这些妖魔该不会打算趁着血月的时候,在传送裂缝那里进行魔血仪式吧?”
方牧装作没看到沐时愿恨不得咬他一口的眼神,自顾自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