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渊温柔的话语,说到这里,便戛然而止。
虽然他并没有明确说出答案,但是答案不言而喻。
心底的寒意瞬间千百倍扩散,蔓延至姜柔的四肢百骸,直到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
姜柔再次搂住傅司渊的脖颈,努力咬紧牙关才迫使自己镇定。
终于,她将红唇凑近他的耳廓,柔弱可怜:“阿渊,我不会忘记的……”
一声“阿渊”,让傅司渊瞬间热泪盈眶。
她已经好久好久,再没有如此亲昵唤过他了。
傅司渊静静搂着姜柔,一颗硕大的泪珠顺着他的眼角缓缓坠落,他闭上双眼,无比深情无比缱绻:“姜柔,我爱你,我真的很爱很爱很爱你……”
姜柔从始至终睁着一双清醒又清冷的眼睛,她的视线直勾勾盯着落地窗。
窗外是浓稠夜色,一如她当下处境。
天,什么时候才会亮起来呢?
敲门声倏然响起,打破房间内的片刻宁静。
傅司渊眉头微微蹙起,他不得不松开姜柔。
被松开的这一刻,姜柔瞬间浮现满脸柔情,小奶猫一样睁着无辜依赖的大眼睛,巴巴望着他。
傅司渊的心脏都要柔软地融化掉。
他抱着姜柔起身,缓缓走到沙发前,动作轻柔将她放到沙发上坐好,然后在她额头轻吻一下:“我去开门。”
姜柔乖乖点头。
傅司渊起身去开门,是韩钧。韩钧低声道:“任家大小姐在大门外,吵着闹着要见您。”
傅司渊蹙眉。
如若是往常,他大可以置之不理,闭门谢客。
可昨晚任濯清那番意味深长的“牢骚”,不过是为任晶晶前来兴师问罪,提前铺垫而已。
如今两家集团达成合作,他闭门不见,则显得太过不近人情。
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
傅司渊低声回道:“将她请到地下茶室,好好招待。”
韩钧领命离开。
傅司渊关好房门,重新走到沙发前。
他从茶几上拿起一包消毒湿巾,抽出一张,单膝跪到姜柔面前,握住她的一只小手,仔仔细细为她擦拭。
他的神情很认真,他的动作很温柔。
虽然他什么都不说,但是姜柔很清楚原因。
她心头涌起一丝恶意,故意无辜茫然说道:“我刚洗过澡,我的手很干净。”
傅司渊柔声道:“你抓了李婉容的头发,弄脏了。”
姜柔扑闪着大眼睛,声音好委屈:“可是她为你按摩……”
傅司渊沉默,他只是认认真真擦拭她的手,擦完这只手,又重新换一张湿巾,轻柔捧起姜柔另一只手,仔细擦拭。
等另一只手也擦拭完毕,傅司渊捧住姜柔的双手,将她两只小手紧紧包裹在自己的掌心,郑重其事说道:“柔柔,我向你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其他女人触碰我,如果再有下次,我将不配再触碰你。”姜柔眨眨眼睛:“如果以后你再被其他女人触碰,碰了哪里,你就割掉自己哪里,好不好?”
傅司渊目光灼灼:“好。”
他的表情很认真。
姜柔红唇微勾,眸光似有戏谑:“我开玩笑的,我又不是疯子。”
傅司渊眸底闪过一丝晦暗。
姜柔假装没有看到。
傅司渊将姜柔打横抱起来,大步沉沉离开书房。
姜柔以为傅司渊会抱她进主卧,但是没有,傅司渊径自将她抱到二楼客卧。
他将她轻轻放到大床上,让她靠着床头坐好,柔声解释道:“我知道李婉容让你心里不舒服,今晚让王姐带人将整个三楼都彻底大扫除一遍,明晚我们再住三楼主卧。”
姜柔此时如果不说些什么,反倒显得她过于大度。
她目光有丝幽怨:“你和李婉容不会真有什么吧?”
傅司渊掷地有声:“我没有!”
他似乎是生怕姜柔不相信一般,单膝跪在床畔,举起右手做出发誓的手势:“我傅司“我傅司渊对天发誓,我绝对没有做出对不起你姜柔的事情,如有半句虚言,让我万箭穿心不得好死!”
傅司渊的眸底闪烁着疯狂偏执的火焰,仿佛要将世界万物焚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