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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檐废阁,雕梁画栋,藏经阁整体以黑金玉石打造,高逾九百米九十九米,三名粗布棉袍身影,高矮胖瘦各不相一。
最左侧是一名书生气浓重的白净小生,中间是一名笑意浅淡、和蔼可亲的侏儒老者,右侧则是铁桶般壮硕的肌肉男。
三人散发汹涌波涛般气息,光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就让苏清秋如临大敌起来。
“圣旨呢?”侏儒老者笑眯眯打量苏清秋,一副人畜无害模样,伸出手朝她讨要圣旨。
是他!
侏儒老者一开嗓,苏清秋就听出来,这是之前一直骚扰她的家伙。
半废残疾小老头,还这么好色,嘁,恶心!
苏清秋看出这三人地位不一般,不敢贸然冒险托大,非要让他们跪听圣旨,得罪人事小,露出破绽事大,故而取出一册黄橙橙圣旨递给侏儒老者,道:
“陛下旨意,让我来藏经阁帮忙取走一部典籍,具体情况,让我保密,不能泄露。”
其实是苏清秋根本不知道藏经阁里究竟有什么东西。
万一随口说出一部典籍名称,发现藏经阁里面压根没有,估计立刻就要暴露。
为防止这三人询问,苏清秋提前堵住他们的嘴巴。
果然,侏儒老者张了张嘴,想要询问的话语悬在喉咙,又给咽了回去。
“恩...看起来没问题。”侏儒老者摊开圣旨仔细查验。
苏清秋心里颇为紧张,面色却显得镇定。
她也不清楚午蝶灵魂一道造诣如何,仿造月耀境巅峰的琅琊灵魂印记,能够骗过这三位藏经阁镇守。
半晌。
侏儒老者放下圣旨,朝身侧两人微微颔首,示意没有问题。
“行,进去吧。”白净小生笑道,错步让开身位。
苏清秋如蒙大赦,埋头匆匆告谢,就要走进藏经阁。
侏儒老者鼻子翕动,嗅到带过的一缕裹挟清香味风儿,嘴角泛起坏笑,望着苏清秋翘臀就要揩油一把。
忽地。
“等等!”侏儒老者皱眉盯着苏清秋,上上下下仔细打量,冷不丁问道:
“宫中婢女、太监服侍,每一年一换,款式各不相同,籍此分辨入宫年限,你身上这件宫服,已经是三年前款式。”
“以你的姿色,入宫三年,不该籍籍无名,更不会沦落至此才对。”
此话一出,三人目光齐刷刷聚集到苏清秋身上。
一时间,气氛颇为紧张。
苏清秋藏在袖口中的粉拳合拢握空心拳,小心脏扑通扑通狂跳不止,她倒不是担心败露后安危,反正有老爷在暗中守护,这些人肯定伤不到她,而是担心任务没完成,被老爷赶回大晋帝京,自己又要孤零零守着空闺。
关键是,以午蝶的表现,妥妥是个优秀分。
有勇有谋、知进退、懂取舍,最关键聪慧机敏会随机应变,这几天,一直是午蝶在布置完善计划,她只需要听命行事。
万一自己被赶回帝京,午蝶却能够跟随老爷前往西方佛国...
达咩!
那种事不要呀!
光是想想就让人宫寒!想象一下,她孤零零陪伴着曜日神君,在秦府偌大庭院中望花开花谢,脑海里描绘着老爷、午蝶、陛下三人在佛国各种惊险刺激经历,而她,却只能自怨自艾...
“怎么办,怎么办...”
苏清秋是万万没想到,居然因为自己的相貌,让人揪出把柄,早知如此,就该化妆成一个丑八怪!朝天鼻、麻子脸、瘌痢头那种。
可恶的侏儒老头!
“奴婢...”苏清秋大眼睛咕噜噜转,正在绞尽脑汁想合适借口。
突然!
自遥远的尚书房方向,传来一道震动声,相隔几千米,都能感受到地面在微微颤抖,沙砾在上下起伏滚动。
“不好!有刺客!”
“是千羽将军!他被贼人杀害了!!”
“你二人前去支援,我留下看守藏经阁!”侏儒老者厉声厉色吩咐道。
事发突然,导致三名藏经阁镇守都来不及反应,只看见一道曼妙的黑色倩影,仿佛有缩地成寸神通,一步千米,所过之处,灵魂丝线犹如蜘蛛网般,将路上宫女、太监、守军全部操控。
“毙杀此女!”白净小生和魁梧壮汉同时冷喝,相继追赶过去。
......
......
“魂道修士,造诣不低,究竟是谁的部下,恐怖贼人还不止一个。”侏儒老者隔空眺望,不禁喃喃自语。
说着说着,侏儒老者逐渐说不下去了,目光不自觉望向苏清秋,然后闭嘴不作声。
“...”
“...”苏清秋同样一言不发。
二人就这样默默对视,足足十几秒,侏儒老者问道:“你该不会也是...”
话音还未落下,一柄长剑出鞘,自侏儒老者身后铮鸣响彻,寒芒剑光如瀑布倾泻,触及至侏儒老者后脖颈不足三寸时,苏清秋冷声道:
“猜对了,可惜是无奖竞猜!去死吧,老变态!”
殊不知,侏儒老者忽然咧嘴笑了,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淡笑道:
“正愁没借口拿下你这小美人呢,这不,自己送上门了。”
“待我将你捉拿,以拷问刺客名义,将你好生把玩一番,再送给皇帝老儿也不迟。”
“嘿嘿...”
说罢,侏儒老者微微侧头,躲过致命一剑,随即右腿向后撤去,腰背连带着身体向后倾斜,再次躲过苏清秋的变招,以砍变点刺。
唰唰唰...
连续十几剑,通通落空。
侏儒老者身形如鬼魅,平静的掸掸衣袍,擦拭不存在的灰尘,旋即笑道:
“小美人,还挺泼辣,不过我喜欢。”
“死残废,还没我家狗长得高,给你一条狗,恐怕都要踩板凳,我呸!不嫌害臊,难道还不清楚自己的实力吗,老变态,老王八犊子!”苏清秋鄙夷道。
呆萌剑仙子,只会在女帝和帝君面前呆萌,在外人面前,苏清秋可谓极其冷漠,人送外号:冰坨子。
毒舌这一套,大概率是跟秦烽火、江沧海这群老家伙学的,这群老家伙,往日在朝堂上辩论,通常都没有什么规章,更无礼节,被说急眼了,往往戳人痛处直接开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