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的脸上都是红印,微微偏向一侧,哪怕全身枯竭的经脉和丹田都疼得厉害,疼得近乎轻颤着。
他都只是垂眸,眼中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好似望不尽的深渊般带着浓重的欲色:“我想……去大师兄的灵峰上,看看沈群玉到底在不在……”
“滚去后山,你现在想去和你大师兄打架吗?”
侍剑尊者毫不客气地说着。
就以顾青蘅和沈群玉,秋鸿和逢月的关系,他天剑门这一门双天骄,转眼恐怕就得打个天昏地暗!
就连秋鸿这个最守规矩的,都敢以下犯上。
“好好好,她倒是有几分手段,借着幻形面具在我天剑门拿了不少好东西,勾引我两大亲传弟子!”
“这区区一介凡人,真是好深沉的心机!”
“你为了她杀宗门长老,和本座闹成这样——秋鸿,恐怕曾经有无数次,她都在暗地里嘲笑你!”
听着侍剑尊者一声声严厉的训斥。
秋鸿只是垂眸,眼中情绪收敛,嗓音沙哑:“我说了,我想去大师兄的灵峰上看看,只看看……”
见状,侍剑尊者的声音泛着冰冷,直言道:“本座也说了,现在你和顾青蘅不宜见面,现在立刻滚去后山罚禁闭,这已经是最轻的惩戒,秋鸿!”
“……弟子知道了。”
可当青年转身离开之时,眼底所有的冷静都像是镜花水月般,只需要泛起轻轻的涟漪便会破坏一切。
但侍剑尊者却对此一无所知。
而直到三天后——
玄洪域北之极,天剑门后山。
后山之巅,鹅毛大雪夹杂着刺骨的寒风,巨大的长剑倒插在雪山顶峰,而身穿黑底金纹弟子服的青年跪在巨剑之下,背挺得笔直,身下是镇压的阵法。四周都是长剑,无形的威压让人几乎喘不过气。
而就在这时——
脚步声从身后传来,顾青蘅的声音忽然响起。
“太一道门送来了消息,裴九淮离开宗门去救了个人,那人叫沈群玉,也叫……逢月,裴九淮说要找我们要两份谢礼,呵,还是你我一人一份。”
听着顾青蘅那带着轻嘲的声音,秋鸿哑着嗓音开口:“太一道门的首席出手了,看来她还活着……”
“在我带她回来前,裴九淮就想抢人了。”
顾青蘅一顿,眼神含着冷意,看向秋鸿的背影:“只是没想到,我防住了裴九淮,到最后却没有防住自己的师弟,你把她‘照顾’得还真是好啊。”
“大师兄的伤势看来恢复得不错。”
秋鸿转头看向他,面容露出一丝笑容,却带着几分扭曲的疯狂:“我还以为大师兄会重伤不愈呢。”
向来最守规矩,最怕顾青蘅这个宗门希望死去的青年带着阳光灿烂的笑容,却恨不得生琰其肉般,看着他的眼神中都是控制不住的杀意和仇恨。
见状,顾青蘅怒极反笑,直接俯下身,一把拽住秋鸿的衣领,紧紧凝视着他:“你恨我?”
“我几次叮嘱你,让你看好阿玉,若非你给了她机会,她又怎么会学了七星宝鉴,甚至还成为新弟子考核第一,还拥有了逃离我,逃离天剑门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