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到众人开口的声音,蔡主任问:“你们怎么都沉默了?如果有好的想法,也可以说一说,在座的大都是老同志了。”
韩七月看着众人依旧闷不吭声,终于明白了蔡主任的意思。
但她没有在这时候开口。
终于,等蔡主任面上的笑容都收敛,说话的语气都变得严厉之后,有一个看起来也是领导的同志开口了。
“蔡主任,我们都是老同志了,有些事,还是要交给年轻同志去干,我看韩七月同志就很好。”
韩七月忙站起来表态:“您过奖了,我就是个刚从学校出来的小姑娘,可没办法担此重任。我以后还要向各位老同志们多多请教才行!”
韩七月话音刚落,就听到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才刚从学校毕业,就能弄到那么多的床单……”
听到这话,韩七月原本笑容满面的脸瞬间冷了下来。
她是刚来的新同志没错,但并不意味着,新同志就要被人欺负。
今天要是咽下这口气,以后只怕在公社就没有个宁静日子了。
“这么说,是我为公社考虑,为领导解忧,为干部们服务错了?这些床单是我弄来的,不要票,还是内部价格。我这是为了谁?你们谁要是觉得,这个床单不想要直接说,我保证不勉强。”
众人显然没想到,韩七月还是个火爆性格。
一般刚上班的年轻同志,就算被人挤兑了,也会咽下这口气。
“你……”开口拈酸的中年女人显然没想到韩七月会直接呛回来,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气坏了。
她涨红了一张脸,你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话。
“刘玉芬,你自己没本事,就不要说别人本事大,咋地,前些日子不是你咧咧说,家里儿子要结婚了,买床单的布票还没凑齐?”蔡主任显然是打算给韩七月撑腰的,开口直接将刘玉芬那点儿脸皮子都扯下来了。
刘玉芬脸更红了,她只是一时口快,只是羡慕嫉妒年轻轻的女同志就有这样的本事而已。
她都混了这么多年了,儿子要结婚,还缺东少西的,凭啥一个年轻轻的女同志,就能一口气弄到这么多的内部床单被套?“蔡主任,我也没说啥,现在的年轻人,太不讲究了,一点都不懂得尊重前辈!”
显然,刘玉芬还是不服气的。
韩七月冷呵一声:“呵,怎么,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吗?我为了能弄到这些东西,付出了多少辛苦努力,赔了多少笑脸你知道吗?如果不想要,我分分钟送回棉纺厂,以后保证也不去棉纺厂求情下话。”
在场的人都听明白了韩七月话里隐含的意思,如果你们承了我的情,以后说不定还找棉纺厂帮忙解决问题,如果不承情,那就对不起了,就算已经带回来的,分分钟也可以送回去。
这下,不光是刘玉芬脸色变了,就连其他人的脸色也都变了。
他们确实羡慕嫉妒,只要想一想,小姑娘能弄来这么多的东西,说不定还能弄到更多,他们就嫉妒。
但要是真的让小姑娘把床单给棉纺厂送回去,那他们才是真的受损失了。
“小韩同志,刘大姐也没有其他的意思,她这个人,就是嘴上没有把门的,顺口说一句,你别见怪!”
韩七月冷着脸没有继续开口。
这时候,听到蔡主任开口了:“一天天的,工作不好好干,就想着说三道四,从明天开始,都给我跑项目去,要是跑不回来,别怪我不客气!”
啥?
众人这些都傻眼了。
他们何德何能能去跑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