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怀月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她们都是懂事的,不会有事的。”
姜怀月慎重地拆开了信封,信纸上的字迹密密麻麻,叙述着近日的琐碎日常,就在姜怀月以为这是宋橙绵放出的虚信时,就在她即将将信纸抛诸脑后的瞬间,一个细微的疑惑在她的心头悄然滋生:“这张纸,怎的这样厚?”
姜怀月和夕瑶两人对视一眼,两人都赶忙站起身,姜怀月拿着信走到炉火旁,将信纸放在炉火上轻轻烤着,果然,字面上的字慢慢变淡,纸下面另外一张信纸上的字迹慢慢显示出来:“杀神,谨防暗杀!”
“不好!”姜怀月将信丢进火炉里烧掉以后,赶紧到了桌边,磨墨卷写书信,夕瑶明白事情紧急,立刻去抓了几只信鸽,等到回来的时候,姜怀月已经将书信写好。
“去将王爷身边的小满叫来!”姜怀月淡淡看了一眼语嫣,微微摇了摇头,似乎在为信中所带来的消息感到无奈。
“小姐,你想要让小满去送?”夕瑶微微挑眉,“小满是王爷身边的暗卫,不得随意离开的,实在不行,我去送也行的!”
“赵辰溪身边的暗卫怎么可能只有小满一个,事情紧急,若是我身边的人,亦或者留京的巾帼卫有动作,都难免引人怀疑,若是打草惊蛇,爹爹只怕更加危险,只能是让王爷身边的人去了!”姜怀月看着夕瑶,严肃的说道。
兹事体大,往小了说,是姜御笙有危险,往大了说,便是军中要急,姜御笙挂帅,若是军中帅将出事,军心涣散,沙洲被破,不过是迟早的问题了。
小满这些日子,基本上都挂在将军府的树上,见夕瑶急匆匆的来寻,遍寻不到,生了几分逗弄的心思,却见他就要站在将军府门口大喊大叫了,赶紧下去,出现在她身边,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寻我?”
“你可是聋的?”夕瑶有些恼,一把抓过小满的手臂就往王府走,“你走快些,我家小姐等着你呢!”
“王妃寻我?”小满眉头一皱,知道有事,甩开夕瑶的手,运轻功而去,几步之间就冲到了姜怀月的院子里,“王妃娘娘可是寻我?”
“进来说话!”
小满顿了顿,抬步进了屋子,一进屋子,小满就瞧见姜怀月正襟危坐,小满便知道,这会儿,大抵是真的出事了:“王妃娘娘,出什么事了?”
“王爷什么时候回来?”姜怀月将信装进信封,在用蜜蜡封好。
“王爷还在朝堂之上,大抵还要个把时辰才能回来!”小满站在姜怀月面前,轻声说道。
姜怀月点了点头,然后取下头上的发簪,连着信封一起递给小满:“这是密信,我要你在三天之内,确保这封信送到我爹的手里,不论什么法子,必须是亲手送到我爹手里!”
小满愣了一下:“三天?若是要这样急,只能走官道,但若是走官道,必然凶险!”
姜怀月看着小满,眸光沉沉:“我知道凶险,但是我身边的人,亦或者留在京城的巾帼卫,都没有办法走一趟,恐会打草惊蛇,只能将这事托付给你!”小满沉吟了一下:“我不得擅自离京,我现下的任务是保护好将军夫人和王妃娘娘,此事,我会另外托付可信之人去办,还望王妃谅解!”
“你将事情办好就是!”姜怀月看着小满,“我只要这信到我爹爹的手上,至于你怎么做,我不会插手过问!”
小满领命,抱拳退下。
夕瑶赶回来饿的时候,小满已经离开,夕瑶有些恼火,猛的一拍桌子:“一个大男人,轻功练得这样好算什么回事!”
“你这话说的没道理,暗卫藏匿暗处保护主子,若是轻功太差,还有何用!”姜怀月看着夕瑶,忍不住说道,“不过,我倒是担心,如今到处都在下雪,只怕官道已经堵塞,也不知道这小满,能不能今早将信送到我爹爹手里!”
夕瑶抿着唇,没有说话,但是等了许久以后,她又松了一口气:“总归,看到这封信,最起码,我们还知道,宋橙绵尚且还活着,能送消息出来,就说明,她现在,还是安全的!”
两个人笑作一团,语嫣和青禾站在门外,互看一眼,也忍不住轻轻笑起来:“希望将军可以平安驱赶豺狼,早日回京,皆时,才是一家团圆的时候!”
姜怀月的秘信送到沙洲的时候,姜御笙已经应付了好几回暗杀。
因为来的都是死士,姜御笙亲自逼问了许久,都没能得到有用的信息,还白白浪费了气力,就在他恼怒不止的时候,青禾来报,说是有姜怀月的密信,姜御笙心下一急,以为是家中出了什么事,飞快的往外走,还差点叫门槛绊倒。
青禾跟着姜御笙好些年了,只是笑:“将军这样担心做什么,有小姐在京城,夫人她们定然不会有什么事的!”
“月月虽然自小就注意大,本事也大,但终究也只是个孩子啊!”姜御笙恼的很,锤了一下青禾的脑袋,“我看着她从一个奶娃娃长到现在,说到底,他也刚刚及笄不久,人家的闺女在夫君身边嬉笑,她却要替我照看整个姜家,我总归是亏欠她的!”
“小姐若是男儿身,兴许现在挂帅的就是小姐了,小姐自小厉害,八岁时,我便打不过她了,书读的也好,孙子兵法倒背如流,我倒觉得将军担心的多余!”青禾挨了揍,但还是乐呵呵的。
“你呀,活该语嫣不愿意同你一块!”姜御笙看了一眼青禾,没好气的说道,“若不是没了法子,身边有个依靠,谁愿意那样辛苦的过活?语嫣心悦你,你却想着,她能干,若是你没了,她照顾好你父母孩子,人家嫁与你,便是来吃苦的?那她何不在月月身边待一辈子!”
青禾一时之间沉默下来!
姜御笙回了将军府,看了迷信以后,知道是姜怀月让她提防,家中无事以后,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女人啊,欢喜的你时候,你便是乞丐,她也愿意同你吃苦,但是你却不得让她做一辈子的乞丐!”
青禾看着姜御笙烧掉密信,沉默着。
姜御笙看着青禾很久,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事儿,主要还要你们自己想明白的!”青禾依旧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