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姜彤才看了一眼厉璟辰。
是那个见她一面跨越千里从南帝到北京的厉璟辰。
是那个差点失手杀了袁小雨的男人。是那个从小没有父亲，只有母亲养育的厉璟辰。
更是……她两个年幼的孩子，亲生父亲厉璟辰。
也是那个，她埋在心底不敢说爱的，厉璟辰。
看到厉璟辰痛苦隐忍的表情，姜彤眼含着泪水，猛地反应过来，赶忙亡羊补牢般注视着宁简安，“快和她道歉！”
一旁的陶光磊也反应过来说，“简安，你快和郑燕道歉！刚才是你开玩笑的！”
宁简安捏着的拳头咯吱作响。
让她和郑燕道歉？
呵，如果她真能和郑燕道歉，她现在就不会被押在这！
见宁简安迟迟不肯道歉，宁简安的辩护律师赶忙说，
“法官大人，我的当事人她太冲动，人在冲动的时侯都是胡言乱语的。”
“等一下，”原告律师这下子钻了空子，“要是真的冲动，怎么会连一句道歉的话都不肯说？！”
“法官大人，宁简安不仅伪造亲子鉴定，目无法纪，还在法庭上扬言要杀了我的当事人，这样的人，藐视法律，毫无悔改意识，应该要重判她！”
重判宁简安的话，三年起步。
姜彤急了，“她是冲动乱说的，我代替她和郑燕道歉——”
“等一下，不用！”宁简安终于开了口，她死死攥着拳头。
她愧对和亏欠姜彤太多，太多。
她怎么能让姜彤因为她对郑燕低头呢。
她死死地盯着郑燕的方向，清冷的眸子没有任何波澜，也没有任何温度一般。
“对，不，起。”说出这句话的宁简安，嘴里咬出了血。
郑燕冷笑，勾了勾嘴角。
“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你不可能没听见！我已经和你道歉，你不要欺人太甚。”宁简安感觉她的尊严和骄傲，在此刻被郑燕踩在了脚下。
郑燕哼了一声故作害怕道，“法官大人，你看看这位宁简安看我的眼神，我看啊，可别出来之后杀了我呢。”
辩护律师反驳，“法官大人，首先是原告先刺激我的当事人，指使我的当事人冲动之下一逞口舌之快，况且我的当事人也已经和原告道歉，不应该影响案件的审判。”
郑燕反驳，“为什么不影响，她要是真的杀了我，你能负责？！”
“你到底说够了没有？”
厉璟辰隐忍着开口，也就只有他开口，郑燕才有些畏怯，她抿了抿唇。
厉璟辰把郑燕扯下去让她坐下，他站起来。
他说……
“我作为原告，我谅解被告保护妹妹的心情，希望这次宣判，可以对她从轻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