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只想安安静静探个花,老天爷待我不薄啊,一眼便看出了我有状元之资!”
想到这,陈向北便开始热血沸腾。
天意难违啊!
而且,这根本算不上提前偷题,照读书人的话来说,这是借鉴!
辞别了刘世后,陈向北没有再犹豫,直接来到了于武的府邸。
作为主考恩科试的礼部大员,于武的住处位于城南,与寻常商贾家的住宅没有多大区别,其中栽有节节翠竹,环境幽谧朴素,颇有读书人的风雅。
而此时,褒衣博带浓眉大眼的于武,就在书亭内端坐静养浩然气,案面上摆放着一本古朴的书籍,看着年月极为久远。
门外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
不一会,便见一长相柔美的女子来到了书厅外。
约莫是生怕打扰于武读书,她并未直接入内,而是静静地伫立在门前,就像一朵堂前盛开的何莲,清纯又不失风采。
“妇人醒了?”
于武微微抬头,方才看见站在门外的美妇,目光微微一亮,随即便顺手将古籍合上,起身上前相迎。
女子面露微笑,眼中秋波盈盈,随后看了眼屋外的方向,轻声说道:
“夫君,平秋学宫的人又来了。”
于武听见“平秋学宫”四个字后,原本略带笑容的脸霎时沉了下来,眼中泛出威严端正之色。
与此同时,整座书厅内都衍生出一股无形的威压,几乎令人窒息。
“岂有此理,这平秋学宫出了名的骄奢淫逸,堪称读书人之耻,居然还有脸面过来?难不成是想让本官帮忙走后门?”
“夫君息怒,那照夫君的意思?”女子摇着莲步上前,温柔地挽起于武的手臂,安抚了起来。
“通通赶走!”
于武一脸不平:“恩科试乃我大周取材之门,重中之重!
我受陛下信任,岂能与这些斯文败类纠缠不清?”
说着,于武又荡了下衣袖道:“倘若还有下回,你就不必来通传我了,直接让人赶出去便是!”
“好的夫君,奴家知道了。”
女子深谙于武言出必行的性子,没有再多说半句。
她之所以过来,属实是受不住平秋学宫的亲朋请求。
尽管没有要让于武泄题的意思,只希望于武能稍稍点拨,便能够打发掉这些人。
从前恩科试,也都有着类似不成文的规则。
要知道,一旦这些考生金榜题名,作为当届的主考官,自然就成了他们名义上的老师,有点拨提携之恩,于双方都是有利无弊的好事。
“文道本就派系林立,夫君如此古板耿直,真能成为不世大儒吗?
失了这些学子的心,往后谁又愿替夫君传播学问?又如何以诗书传家?”
女子心中幽幽叹了口气,多看了一眼摆放在案面上封满蜡印的卷宗,正要离开书厅。
恰巧不巧,此时书厅外又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位下人匆匆来报:“大人,门外有位自称东厂执事的陈大人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