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艘大船上,都站满了密密麻麻的士卒。
他们脸上充斥着激动、兴奋……
出征了,终于出征了!
他们是丹阳兵,
他们是江东最强的士卒!
自赤壁之战后,他们虽然偶尔也打过几场零零散散的仗,奈何却一直没有机会痛痛快快的打一场。
前番江东助刘武攻取荆南,拨一万兵马与刘武,吴侯还暗中嘱咐过,不要动丹阳兵。
两次征合肥,他们甚至还没来得及下船,就在自家吴王的亲自指挥下,稀里糊涂的败了。
之前江东内乱,虽然剑拔弩张,但很快世家就占了上风,后来那位楚王带着吴王杀回江东,江东世家更是毫不犹豫的跪了。
从头到尾,也没给丹阳兵什么出手立功的机会。
可现在,这个机会终于来了!
关中,
西凉贼兵蜂起!
这次随着楚王西征关中,正是建功立业的好机会,也让那些西凉贼兵看看,什么叫东方上兵!
江风呼号,吹动了风帆震颤,也吹动了那两万丹阳兵腾腾杀气,烈烈铁血!“果然是一支强军!”江岸上,刘武身大氅迎风飘扬,望着船上那些丹阳兵展露出的气势,忍不住缓缓点头。
孙权碧蓝眸中闪过一丝自傲:“当年先兄伯符,不过在丹阳募得数百士卒,便大败彼时袁术麾下的庐江太守陆康,攻克庐江城!”
陆康就是曾经陆家的家主,陆绩的父亲。
“如今妹婿得我江东两万丹阳兵,再有周公瑾、太史子义诸将相助,大败马超,不过易如反掌。”
两万丹阳兵,再加上周公瑾,丁奉,吕蒙,太史慈四将,这些将士堪称是江东军菁华中的菁华,现在全交给刘武了。
孙权面上带笑,至于心中如何肉疼,那就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这位大汉吴王,忽然又想起了刘武之前说的那句话,【等孤归来,孤,就是朕了。】
孙权不知道刘武哪里来的自信,居然敢说出这等石破天惊的话,但他很明白,刘武这次准备了这么大的阵仗西征,只怕其意不止是关中、马超。
正如刘武自己所说,他此次出兵乃是远征,恐怕要数年才能回返,既是如此,他又怎能放心站在荆州之后的江东?
他要这两万丹阳兵,又要一众江东大将,不仅是为了对付马超、曹操,更是为了防止江东在刘武走后,背刺荆州。
这其中的关窍,孙仲谋又如何能看不出来?
刘武转头,璀璨的眸子直视孙权:“有江东这许多精兵强将相助,此战如何不胜?”
“只是,孤走之后,这荆州无有主持大局之人……郡主已然怀有身孕,孤定会立舅兄的外甥为世子,孤的基业迟早都会是他的,舅兄,切不可做糊涂事。”
刘武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可谓是极为直白。
未来的荆州之主,必然是江东的外甥,两家是铁的不能再铁的血盟,你孙仲谋要是敢打荆州的主意,能不能打下来尚且两说。
一个江东未必能拿下来的荆州,一个未来亲外甥执掌的荆州,这两个选择之间的代价利弊,你自己掂量吧。
孙权听明白了刘武话里的意思,他转头望向刘武身后的周瑜四将:“公瑾、子义,子明,承渊!”
四将上前拱手:“末将在!”孙权:“尔等此番随楚王西征,务必谨尊楚王号令,孤与楚王、魏王,俱是大汉忠臣……”
“此番西征,乃是为国尽忠,西凉兵自随董卓入中原以来,向来猖獗,你等此次入关中,未必要随楚王奋勇杀敌,让那些西凉蛮子知道,我江南亦有上兵精锐。”
周瑜、太史慈、吕蒙、丁奉神色肃然:“末将等,必不负吴王所望!”
这就是孙权对刘武的表态,江东的强将悍卒,任你驱驰,孙仲谋绝不会坏了与荆州的盟约。
“如此,甚好。”刘武淡淡一笑:“时辰不早了,孤告辞了。”
孙权拱手:“妹婿,此去保重,孤待你凯旋!”
呼!~
大风呼啸间,刘武领着周瑜四将登上了水师战船。
“开船!”
“大军开拔!”
浩浩荡荡的荆州水师,满载两万丹阳兵,仿若一条长龙,在大江波涛中起伏,直往荆州方向望去……
岸边,
孙权望着刘武远去的水师,神色复杂:“孤这妹婿一去,关中又要变天了……”
……
西陵郡守府邸,后园。
关羽正在念一封信:“【……今小侄已带江东两万大军回返荆州,不日将提吴楚联军西征关中,助曹孟德败马超,护卫国家安宁。】
“【合肥高顺,小侄欲带往关中,所虑者唯合肥城……】”“【小侄欲请二叔领两万军,坐镇合肥……】”
关羽将刘武的书信念完。
榻上精神已经大好的张飞,猛然睁大了眼睛:“大侄儿这是要对关中用兵了?”
张翼德有些恍惚,自己与二哥跟着大哥四处颠簸着许多年,最后也不过才占了区区荆南四郡而已。
这大侄儿自占了江北之后,便马不停蹄,取荆南,收荆北,北上许昌,如今居然又要冲关中动手?
这才过了多少光景,怎地他地盘越来越大,立下的基业越来越多?!
这偌大的领土,若是换成自家大哥,只怕大半辈子也打不下来。
关云长长舒了一口气:“某就知道,自家这一身筋骨还能帮衬阿武许多……”
“阿武虽没有明说,但孙仲谋垂涎合肥久矣,这江东鼠辈素来爱背刺,此次阿武西征,这厮纵然已于荆州联军,若合肥城一旦空虚,这鼠辈又岂能无动于衷?”
关羽丹凤眼,掠过冷意。
轰~
他霍然起身,
提过身侧寒光四溢的青龙刀!
霎时间,那个当初斩颜良、诛文丑的关云长又回来了。
“三弟……”关羽望向张飞,面露愧疚:“你且好生养伤,为兄却是不能再陪你了,陆逊已然在调派士卒,某今日便要先去合肥。”
这些时日,
关羽除了陪着张飞养伤,再不曾管过其他事,他本拟先等张飞痊愈之后再说其他,但眼下刘武需他襄助,他又怎能推辞?
张飞咧嘴一笑:“二哥说的甚混话?眼下大侄儿正需二哥你帮衬大事,你又岂可为俺一人耽误?”
“俺早在榻上憋得烦闷,待俺好的差不多,定要赶去关中,会一会那锦马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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