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很快,他就感觉到,随着那阵尖锐刺痛蔓延开来的却不是痛,而是麻木。
那种麻木的感觉,越来越明显,好像都不疼了。
他有些愣怔,似乎对这个事情有些不理解。
卓施然已经将注射器随手放到一旁去,拿出了一把手术刀来,小心地将纯钧脖颈被箭贯穿的口子扩大了些。
两边都扩大了些,再在口子洒下了厚厚的止血药物之后,就开始往外拔箭了。
箭杆被一点点拔出来。
当左边这半截箭杆被拔出来的时候,卓施然原本以为会血流如注,于是已经做好了给他治疗的准备。
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就在自己将箭杆拔出来之后。
纯钧脖颈上的伤口,竟是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止血,愈合。
看到这一幕,卓施然的眼睛蓦地瞪大了。
她素来非常稳的手,此刻都有了几分颤抖。
她稳住了自己的手,然后将纯钧脖颈另一侧的箭杆也拔了出来。
果不其然,就和那一侧一样,箭杆拔出来的同时,伤口就在很快的止血,愈合了。
如果说,自己给他治疗了,他的伤口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她毫不吃惊。
可是,她没有。
她只是在处置伤口,因为伤口还没处置,箭杆还没挪出,所以她没有给他治疗,省得因为她灵力的愈合力,使得伤口将箭杆包裹在里头更麻烦。
但是现在,他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纯钧在来之前,就已经有人治疗过了,而且这种霸道强悍的治愈力,卓施然在京城不知道还有谁有,除了自己之外。
那么,好像只有一种可能。
某个男人,身上有着她因为心疼他的伤势,而给他的好多灵力,让他能够尽量抵御阳光的侵袭。
在纯钧受伤的时候,这个男人将她给的这些力量,都给了纯钧。
那么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纯钧受了这样的伤,却近乎匪夷所思的,能够顶着这伤,策马来到她的府宅了。
卓施然深吸了一口气,弯身凑到纯钧面前,努力忍住了声音里的不稳,沉声道,“我问你,是不是小爵爷出事了?”
纯钧重重地眨了一下眼。
卓施然的眉心紧紧拧了起来,她伸手在纯钧肩膀上拍了一下,“起来,你的伤死不了了,但嗓子还没法那么快恢复。笔墨在桌上,好好写清楚,究竟出什么事情了
纯钧一点不觉得自己是伤兵需要多休息,他心里的迫切程度,不比卓施然轻。
他迅速撑着身子坐起来,去了桌边,奋笔疾书起来。
卓施然只看了两行,就忍不住闭了闭眼,短短两行的内容,就已经足以让她心里一阵焦躁。
她没法这样一个字一个字的看下去,只会更加焦躁。
于是索性转身朝外走去,留纯钧在这里写清楚了,自己再来看就是。
卓施然走到房门外头,就见外头一个身影匆匆忙忙赶了过来。
商霆的呼吸有些急促,到了卓施然面前。
“如何?”卓施然问道。
商霆轻轻的喘了两口气,说道,“调查过了,封炎应该是还没有回封家,而在从你这儿去封家的路上也问过了
卓施然眸色更深,“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