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夜一拍脑门,叫停二人,说:“等一下。”
他拉过张秋池,将人往前稍微推了一点,“这位是张秋池,张侯爵,以后他来,就当做是我一样照顾。”
“是。”
张秋池诧异了下。
并不是百里夜的自来熟导致的。
自来熟的人他没少见,尤其是现在身份变化,这种情况他可以说已经应对烂了。
他真正惊异的是百里夜的手劲儿。
刚才还因为百里夜的掌间温度,得到的确认信号,这下又因为不输自己的力气有了些怪异感。张秋池不动声色随百里夜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
百里夜方才落座,突然又站起身来,“哎呀,我忘记问你,喜欢什么茶?”
“都可以。”
百里夜却连连摇头,“不行,我得去让粉黛用我最好的茶叶。”
“秋池,稍等我下,我去看看。”
“好。”
张秋池坐在沙发上等待的同时,恰巧映入眼帘的是对面壁炉上方挂着的油画。
画中绘的是两男一女,两长一幼。
根据已有了解和年幼之人的容貌,张秋池猜测这是百里夜和父母亲的画像。
没有百里姝宁。
对于百里姝宁跑到那么远去经营领地这件事,众说纷纭。
有的说是家族荣光磨砺,因为那块儿地盘富得流油。
也有说她不受宠爱,是变相流放,因为地处确实有够偏僻。
但其中道理,恐怕也只有百里家这几位核心人员知悉了。
百里夜返回后,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直在同他闲聊琐事。
一会儿询问他是否觉得自己爱喝的养生药茶太苦,一会儿又问王都里头好玩的去处。
但绝大多数时间里,都是在询问张秋池的事情。他分寸掌握得当,不逾矩的同时显得十分亲密。
张秋池并未察觉什么不妥。
就好像他是要同自己真心相交,并非因为姐姐的的缘故。
他甚至都没提到百里姝宁。
稍顿品茶时分,张秋池指了指画像,问道:“这幅画里怎么没有百里姝宁?”
百里夜沉吟下,说:“这个得从头说起。”
“方便的话,洗耳恭听。”
“没什么不方便的~”
百里夜说:“我祖父是个谨慎的人,喜欢‘狡兔三窟’。”
“他知道百里家作为侯爵风头过盛,势必要成为众矢之的。”
“所以当初母亲生下我时,祖父便已经安排好一切。”
百里夜说到这,别有深意的轻轻用食指指尖敲起了茶杯,似乎是在听上好瓷器的回响。
“现在回答你刚才的问题,那是因为,姐姐本不存在啊~”
百里夜露出一个别有深意的笑来。
那笑容里藏着隐忍不发的东西,张秋池辨不大分明这团复杂。
像是什么猫科动物对猎物的恶意,却又并非单纯恶念,更像是耍弄毛线团的猫咪。
还有带着宠溺味道的光芒闪烁中,藏着些挣扎。
百里夜并不在意张秋池的沉默,反而意味不明的赞赏道:“我就是喜欢你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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