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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潭水中央,他径直跳下,便站在快及胸口水中。
此处阴冷,潭水自然刺骨。
张秋池用魔力温暖唐少清,扶着他后腰上段,带他站定,抽出颈上挂着短匕,毫不犹豫在腕上留下道深深口子。
“少清。”
张秋池神色带着迫切,又有些许挣扎。
因为下刀毫无怜惜,有些血液被压力挤压绽放,星罗散布于二人面庞前襟。
看着渐渐靠近的手腕,唐少清依旧未述只言片语,甚至连疑问都不曾抛出。
他抬起双手,捧着张秋池小臂和手背,垂首去吮腥甜。
来不及接纳口中的血液顺着嘴角和三只手臂滑落,如雨敲窗,丝丝缕缕汇聚,爬出条痕迹来。
张秋池驱动契约,却接连三次失败。
他无法和唐少清结契。
从焦急到迷茫,张秋池愣愣盯着腕上已止住血的伤口,不明白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不知何时蹲在池边的开璘伸出长臂搅动水波,唇畔笑意浓浓,看好戏似的提醒道:“不同手段,不同需求的契约,流程不同。”
张秋池忙追问道:“要怎么做!?”
开璘好整以暇撩起水,用指尖弹了几下,才迤迤然道:“这处魔法阵不仅要转移仆人活力给主人,还需要利用循环供给仆人,以求闭环共生。”
“所以,主仆必须一体。”
“也就是,结合时,才算成立契约。”
“结合?”
“对。”开璘指点迷津完,便站起身来转身离去。
他还抬起手,对身后二人摆了摆,“不必谢我哦。”
“早点搞完,请我去吃西边集市那家烤肉。”
踏出水潭所在石室,开璘面上勾起抹意味深长笑意,重新露出那副带些恶意的似笑非笑表情。
水有阻力,张秋池急切带着唐少清走向岸边,连自己怀揣魔力这等好用物件都抛诸脑后。
唐少清则是恍然神色后,又变成了个复杂表情。
他忽然低声问道:“秋池,所以他……他们……”
“我父亲和教皇。”
张秋池一怔,步伐便缓,“据我猜测,是你想的那样。”
“可是!?”
张秋池知他疑惑,侧过脸去,轻轻吻上他被魔力熏蒸温软的唇。
像寻到安全感,唐少清极尽热情回应。
口腔里头温度因舌追逐缠绕,逐渐升高,将所有繁杂用最原始的本能欲望予以冲刷。
衣服随行进路线排成长列浮在水中,记录下行动踪迹。
不知是谁先去踩了鞋子下脚,总归是两双都吸饱了水,在水中浮浮沉沉。
两双眼睛,一对透彻的红,一对清亮的蓝。如此广袤开阔,却只能再容下彼此。
张秋池终于靠在岸边,情动间,细语缱绻道:“少清,寿途漫漫,你可愿同行?”
唐少清被他一问,神思清醒不少,“你会变成教皇那样吗?”
“少清不变,我亦如初。”
“小秋,我相信你。”唐少清站在张秋池面前,将二人额头贴到一处,“我想询问之事,并非这个。”
“我是怕你同他般,禁锢方寸,无法脱身。”
张秋池下巴映着水波光辉,红瞳似火烧云,燃着浪漫热烈。
心底涌动情感,自然而然在面庞流露。
并非张扬的笑,而是种内敛深沉的愉悦,如饮山涧清泉,动疲劳行人心脾。
他抬起条腿,主动勾上去,邀请道:“只是借以连结之用,我足够强大,无需依赖魔法阵。”
“听着像婚礼仪式后,只属于新人的夜晚。”唐少清放下心来,便有心调笑。
“是吗?”百里夜冷厉嘲声忽的响起。
二人从又浓稠起来的情欲中被拽出,齐齐侧首望去。
只见百里夜抱臂站在门口,皮笑肉不笑的盯着张秋池刚才抬起,露出水面那截腿继续道:“秋池,你也会主动到这个地步……”
张秋池被他盯得头皮发紧,将腿微微僵硬的放下,悄悄藏回水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