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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咬牙切齿地道:“撤退?我郑凌岂能轻言放弃!这山寨是以墨经守御之阵布置,岂能让秦军轻易踏足!”
大洪长老叹息道:“唉,非是我等怕死,实在是这巨炮的威力太过惊人,留得有用之身,方能图谋他日之复仇。”
“尔等墨者,也请随我们一同撤退,留在此地,只会是白白牺牲。”
在众人的劝说下,郑凌终于松开了紧握的拳头,他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随即,他转身向城中走去,准备组织撤离。
虽然心中满是不甘与愤怒,但他知道,此刻的撤退,是为了将来更好的反击。
全军在夜色中悄然撤离,巨炮的轰鸣声渐行渐远,留下的,只有那已经化为废墟的山寨,和郑凌等人心中熊熊燃烧的复仇之火。
……
且说范晟一马当先,见溃逃的越军显身于丛林之中,当即怒喝一声,若雷霆之吼,震动山林。
他身先士卒,挥舞长枪,率秦军如猛虎下山般向越军冲去。
两军相交,金戈铁马,气吞山河!
越军本是士气低落,见秦军如狼似虎,更是心惊胆战。
范晟英勇无比,所到之处,越军纷纷倒下,血染征袍。
战斗惨烈,越军几乎死伤殆尽,余下的也都是溃不成军,四散而逃!
大洪领着最后的部下,在混乱中找寻生路。
墨者本是勇猛之士,但此刻也几乎全部殉道,唯刘邈一人,在血战中幸存,却也被秦军活捉!
而与此同时。
秦池占领山寨后,登高而望,只见城墙之上,铁蒺藜密布,礌石、弩机暗藏杀机,长斧等利器更是令人望而生畏。
城墙之下,利刃如林,显露出墨家守城之术的精妙。
秦池不由得深吸一口气,感叹道:“墨家之术,果然名不虚传,若无巨炮之助,我军今日必将损失惨重。”
言罢,他转头看向被俘的刘邈,沉声问道:“汝等墨者,何以如此拼命守护此地?”
刘邈虽被俘,却毫无惧色,傲然道:“墨家子弟,以兼爱、非攻为本,今日虽败,却虽败犹荣,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秦池闻言,不禁对墨家的信念与气节感到敬佩。
而墨家的守城之术,更让他对墨家有了更深的了解和认识。
“传令下去,”秦池沉声说道,“厚葬阵亡的将士们,无论秦军还是越军,他们都是勇士,值得我们尊敬。”
一旁的刘邈虽被缚,却毫无惧色,目光如炬,直勾勾地盯着秦池。
“你就是公输般的传人?”刘邈冷嘲热讽地问道。
秦池不置可否,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没有回答。
这更激起了刘邈的怒火,他双目微眯,继续说道:“想当年,公输子从鲁国前往楚国,为楚王献上攻城利器云梯,他向来不讲道义。”
“看来,他的传人也是如此,为了前途富贵,将巨炮献给秦国也是正常。”
秦池闻言,并未动怒,反而笑着说道:“大秦一统,顺应昊天之意,乃是大势所趋。”
“自宗周覆亡,周平王、周携王互相对峙攻杀以来,天下大乱已有五百年。”
“我大秦只想中止这无休止的战乱而已,正如子墨子所言,一同天下,乃天下治也!”
“尔等墨者,所谓信义,不过小义,而我大秦,消弭战争,令天下和平,乃是大义!!!”刘邈被秦池的话噎住,他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秦池。
他从未想过,自己一直坚守的信义,在秦池口中竟成了所谓的小义。
他愤怒,他悲痛,但更多的却是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