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翦叹了口气,道:“老矣,病魔缠身,无可奈何。”
秦池安慰道:“老将军一生征战沙场,功成既往,当安心养病,早日康复。”
王翦微微一笑,道:“秦池,你年轻有为,前途无量,然老夫有一言相劝,不知你愿听否?”
秦池恭敬道:“老将军请讲,秦池洗耳恭听。”
王翦沉吟片刻,缓缓道:“武安君、应侯等人,皆一时之杰,然最终皆不得善终。
何也?
盖因功名利禄,易使人迷失本心。
今秦皇功盖三皇五帝,然其欲望难填,你当心之。”
秦池闻言,心中一凛,道:“老将军之言,秦池铭记在心。”
王翦继续道:“陶朱公范蠡,功成名就后隐居江湖,得以善终,秦池,你何不效法陶朱公,远离朝堂之争?”
秦池苦笑,道:“老将军,秦池岂无归隐之心?
虽不才,亦愿尽己所能,为天下苍生谋福祉。
退无可退,亦不能退。”
他怎么退?
未来秦二世,等着天下大乱,他要是退了,生死皆由他人定夺。
秦池可不想这样。
王翦听后,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之色,叹息道:“秦池,你有此志向,老夫甚慰,然朝堂险恶,你当小心行事。”
秦池点头,道:“多谢老将军提醒,秦池自会小心。”
言罢,王翦露出疲态,秦池见状,忙起身告辞。
王翦微微点头,示意他离去。
秦池步出王府,心中感慨万千。
回首望去,只见王府大门紧闭,萧瑟之感油然而生。
英雄暮年,病榻之上,曾经的战功赫赫,如今只剩孤寂与病痛相伴。
秦池心中暗叹,不知自己将来是否也会如此?
不久后,王翦薨。
祖龙闻讯,甚哀,遂罢东巡之谋,亟赴频阳以临葬仪。
朝中诸将、百官,咸集于此,同悲王翦之逝。
葬礼之日,天低云暗,似亦为之哀伤。
初,行招魂之仪,巫师披发仗剑,踏罡步斗,口中念念有词,意在招回逝者之魂魄。
众人肃立,神情凝重,唯闻巫师之声回荡于空旷之地。
招魂既毕,乃行助丧之礼。
百官将士,皆披麻戴孝,以表哀思。
鼓声隆隆,哀乐阵阵,众人扶柩而行,送王翦最后一程。
祭奠之时,祖龙亲自奠酒,神情庄重,眼中含泪。百官亦纷纷上前,以酒酹地,表达对逝者的敬意与怀念。
饭含之礼,以珠玉含于逝者口中,寓意其永生不朽。
设重之仪,则于堂前设灵位,以供亲友祭奠。
小敛之际,家人亲友为逝者整理遗容,更换寿衣。
众人默默无言,唯有哀泣之声。
大敛之时,则将逝者入殓,封棺盖椁,永别尘世。
出殡之日,天空阴沉,细雨绵绵。
送葬队伍蜿蜒数里,哀乐声声,催人泪下。
祖龙与百官将士皆步行送葬,以示哀悼。
至墓地,众人挥锹铲土,将王翦安葬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