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晔眸子寒光乍现,怒声说道,“还不是城外的李茂贞,前番朕将他调任为山南道节度使,这老贼迟迟不肯就任,朕知道他不过是舍不得凤翔军的老巢贼穴,这也就罢了,老贼还想兼任山南道节度使,共掌两镇兵马,朕都允了。”
“怎么料到,这老贼还不知足,今日带兵逼近长安,不仅要朕封他为尚书令,还要朕诛杀杜让能、和你这个左神策军护军中尉啊,否则,老贼不仅不会退兵,反而会带兵攻打长安。”
西门君遂闻言,脸色煞白一片,片刻后,又变得无比的凛然:“陛下,若是老奴一死,可以让李茂贞退兵,老奴愿意一死报国以谢君恩。”
李晔剑眉紧蹙,心中感动,看来诸多宦官之中,也不全是大逆不道之人,还是有忠君爱国的,比如说杨复光、以及现在的西门君遂。
像西门君遂这样忠心的宦官实在太少了,李晔又岂能为了让李茂贞退兵,就诛杀对自己忠心之人。
“西门卿家,你对朕和对大唐,都是忠心耿耿,朕又岂能为了满足李茂贞这无理蛮横的要求,将你诛杀呢。”
“陛下,可是…老奴不死,李茂贞就会攻打长安啊?”
西门君遂神色紧张的说道,
李晔摆手说道:“李茂贞,乱臣贼子,他若敢攻打长安,就是起兵造反,天下之人,必讨伐于他,朕早就已经写了一封密信给河东的李克用,让他带兵南下勤王。”
“只要守住长安三日,皆时河东军一到,城外的四镇乱军,必将溃败而逃。”
李晔此言一出,令周围的神策军将领备受鼓舞。
其实这也是李晔故意而为之,因为李晔知道,神策军面对来势汹汹的凤翔四路联军,早就吓破了胆子,军心开始动摇,战意全无。
神策军根本守不住长安,为了让神策军重拾信心,李晔只能将自己写求救信给李克用的消息透露出来。
“陛下英明!”
西门君遂众人听到河东军会南下勤王,凄然的脸上终于浮现一抹喜色。
郭兴站了出来,脸上没有丝毫的喜色,反而有些凝重,他刚要开口说出自己的疑问,被李晔微微摇头阻止。
郭兴见了,瞬间反应过来,又退了自己的位置。
正在此时。城楼上又走来一个神策军士兵,手里还拿着一封信,他向李晔抱拳一拜禀报:“陛下,汾州节度使王行瑜有一封书信献给陛下。”
“呈上来!”
李晔将信封拿了过来一看,又是雷霆大怒,他怒声说道:“一个李茂贞还不不够,又来一个王行瑜老贼,我大唐为何如此之多大逆不道的乱臣贼子,王行瑜狗贼,他比李茂贞更加可恨,居然威胁朕将护国军交给王重盈之子王珙,否则攻破长安,另立新君,并且还要朕加封他为秦王。”
“秦王乃朕先祖太宗皇帝继位之前的王爵,至今未有一人敢称为秦王,王行瑜不过是一介粗鄙武夫,何德何能能够封为秦王。”
“陛下,李茂贞和王行瑜都是狼狈为奸的乱臣贼子,千万不能答应他们这些蛮横无理的要求,否则我大唐就无任何威信可言,陛下也甚至有可能被李茂贞等人变本加厉的欺凌。”
郭兴满是担忧的说道,
“朕自然是不会同意这些乱臣贼子这些无理的要求。”
李晔凛然说道:“朕今日要与城外的四路贼军决一死战。”
“陛下,城楼危险,你还是尽快回宫吧。”
西门君遂很是担忧的说道:“这里有老奴和诸位神策军将领坐镇指挥即可,无需陛下亲自涉险。”
刘景宣站了出来,表示同意,劝说道:“陛下,西门中尉所言甚是,城楼危险,趁李茂贞的凤翔军还没开始攻城,你还是回宫吧。”
李晔望着城外的凤翔军营,摆手说道:“李茂贞只在城外安营扎寨,却没有急着攻城,想来必是要给朕一个压力,逼迫朕就范,从而同意他们信中的要求。”
“所以说,长安城算是暂时安全的。”
众神策军将领闻言,皆凝眉陷入沉思之中。
“诸位卿家,可有破敌之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