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关门。
舒恬睁开眼,病房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若隐似无的听到走廊上火机‘啪嗒’划开的声音,这人又去抽烟了,他烟瘾不大,只有在心烦的时候才会点上一支。
其实他心里应该也很矛盾吧,她的拒绝和抵触对他来说并不是无关紧要的,相反还十分重要,甚至能影响到他的情绪。
他态度的转变让舒恬有些茫然,本来只需要强力抵抗的关系,此时却突然缓和,她连强硬的姿态都摆不出来,说来也贱,习惯了敌对的状态突然改善,她还有些不适应了。
特别是现在知道他心里也烦闷,舒恬就更加没有头绪。
他做出退步,表明自己的态度,就差她一句话了。
心里越想越烦,越想越拧巴,索性她也不想了,闭上眼睛闭目养神,不知是不是心事太多,没一会儿真的睡着了。
厉函抽完一颗烟回屋的时候,床上的人已经睡着,呼吸平稳,身体放松,不是装睡。
他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那张让自己又爱又恨的小脸,什么时候她才能真的看懂他这颗心呢?
……
再次醒来时,已经到了中午十二点多,舒恬是被医生拔针的动作吵醒的。
她睡了两个多小时,脑袋都有些昏昏沉沉,“打完了?”
“嗯,待会拿了药可以出院了。”护士将输液器从挂钩上取下来拿走,把相关的单子都给了厉函。
舒恬按了一会儿针眼,不出血之后将手拿开,“我们能走了?”
“出院手续提前办好了,司机在楼下,穿好衣服就可以走。”说话的同时,他已经弯腰把鞋子从床下拿起来,长腿微曲,蹲在地上给她往脚上套。
舒恬有些不习惯,往后撤了撤脚丫子没撤动,小脸红红,这么多年他给她穿鞋的次数屈指可数,此时当着外人的面,舒恬很不好意思。
小护士看着男人迷人的动作,不禁羡慕起来,看过这么多病人,有钱的也不在少数,但有钱的长得帅的还对自己女朋友这么好的,厉函是第一个。
鞋子都亲手给穿好,也太细心了……
他动作不是很熟练,可也磕磕绊绊的穿的整齐,宽厚的掌心包裹着她白皙的脚丫,像是能完全遮挡住一样。
舒恬等他穿好便站起来,飞快的动作中带着不自觉的娇羞,她快步走出病房,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发红的脸颊。
坐电梯到了一楼大厅,门口停着一辆奔驰的黑色保姆车,司机见他们走过来立刻下车将门拉开。
厉函先扶着她坐进去,自己紧随其后。
旁边不少人看到这一幕都不约而同的侧目,感慨有钱真好,什么都不用自己费心,全都有别人帮着做。
只不过这些话都被隔绝在车外,舒恬没听到。
司机将车子开出收费口,恭敬的询问,“厉总,您去哪?”
舒恬余光瞥了他一眼,紧接着便听到男人沉稳的声音传来,“御景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