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却正在紫宸殿大闹,“我要师祖,就要师祖。”
闹得……李世民再也忍不住,扔下奏折和儿子一起抱头痛哭,“我也想你师祖。”
师父才离开,父亲立即垂死病中惊坐起,逼着他改大夏为李唐。
李世民登基,荣升王爷的李智云终于忍无可忍,彻底爆发:“父亲真想恢复李唐,最该做的事不是逼二哥,而是让李元景李元昌他们六兄弟去造我二哥的反!”
李唐没两年,李渊登基后生了六个儿子。
小弟李智云也明白的事件,父亲非要装糊涂。不,父亲确实病糊涂了,不然怎么频繁说胡话呢。
大夏得位之正,远胜李唐。满朝文武,追随女皇陛下才得的天下。
李唐在群臣眼里,算什么呢?
文臣武将以大夏武力一统天下为傲,只要皇位上的人没疯,就不可能做出此等荒唐事。
李渊不知道吗?
他知道。
李世民李智云更知道,李渊这是想被尊为太上皇。一个儿子是皇帝,一个庶出的儿子是亲王,亲生父亲只是国公,实在太过难堪。
他也不想想,满朝文武能同意?
别说大臣,李世民就不乐意,太上皇永远是师父。
师父是做不好这个皇帝吗?师父是做皇帝不如他李世民吗?
这话别说房玄龄,就连长孙无忌也不这么认为。
出海就像豪赌,大海无边无沿。海上如若风浪起,大宗师也不能飞天遁地,师父因何赌命?一是把躲在暗处多次搅乱朝政的魔门一次性带走,二是琢磨如何打破王朝轮回的宿命。
为此,师父不惜英年退位。
师父之志,病床上的父亲永远无法理解。
罢了,道不同不相为谋,敬着养着吧。
父亲能被荣养,师父念叨好些时日的养老,如今可在海上与风浪搏击呢。
擦擦眼泪,李世民抱起儿子放到腿上,学奚名茗往日那样父子两个坐上龙椅,打开奏折恨恨道:“师父出海才多少时日?阿史那·咄苾竟敢袭扰边城!正该突厥付出代价!”
李承乾鹦鹉学舌:“代价。”
颉利以为他李世民是表叔杨广吗?师父哪怕出海,也没动杨公宝库挖出的兵器钱财,正是留给他打这一仗呢。
这么一想,李世民又想流泪。
“世民,你太子之位凭的是战功。想坐稳皇位,力压这满朝的文臣武将,为师建议你拿东突厥祭旗。”
大夏朝廷能人实在太多了,好不好的满朝尽是造反头子,塞满骄兵悍将,换个普通人真的是地狱。
“心一师父带走,暗处的组织先让集弘接手。等时机成熟,让魏徵去消化这股势力。一个光明的王朝,大臣不该提心吊胆过日子。”
李智云,字集弘。
就连他私下的偏好,修宫殿、养骏马,师父也能想到前头。大事小情,师父都为他考虑得周全。
不行,师父什么时候回来啊。李世民把膝盖上的儿子举起来,在臭小子后背偷偷擦眼泪。
皇后抱着奶娃子李泰趁着夜色进殿,嗔怪道:“就知道承乾在这里。”
李泰,比历史上小了足有两岁。
李世民对观音婢伸手,一家四口在龙椅上挤挤挨挨。
皇后这才看清陛下红红的眼眶,感叹问:“陛下又在想师父?”
李世民也要面子:“是承乾吵着要师祖。”
皇后在烛火中笑意融融,看着父子三人的眼神溢出柔情,“是,只有承乾想师祖。”
“那不是。”李世民撇头,“我也想。”
说完又关切问道:“最近气疾可有再犯?”
观音婢摇头,“陛下放心,我听孙道长话呢。”说完她也忍不住惆怅:“也不知道师父到了哪儿。陛下,你说明年这个时候师父能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