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是哗然,
“你们疯了吗?究竟为什么?”
黄衍抬手示意安抚着众人,
“大家不要急,为了整个雾州我亦是没办法,元正大师如今正在整个雾州境内布阵祈雨,水火相依,定然是要在重要的位置将这干旱之热气燃尽,整个雾州才能降下雨来。我们每烧一个地方,这竹林中的雨就会更大些,大家方才所感受到的降雨,已经比我们第一次看到的雨要大多了。我们青衫帮做事,向来都是为了整个雾州。”
裴棠兮听得是一愣一愣的,这话听上去如此荒谬却好像又带着几分合理。她尚且如此觉得,那么其他人自然是相信多过怀疑了。此时,元正大师才开口,
“天道自有其轮回,凡是皆有因果,天地旱暑之气不尽,强行降雨反引起祸端,轻则损人气运,重则伤人性命,这几处阵眼将暑气导入,已是最优之法。尔后天降甘霖,今年雾州收成也必不受影响。”
“是啊,为了整个雾州好,请大家理解我们的做法,今日请大家上来也就是为了告诉大家此事。再说当时引火之时,我们也派出人去叫大家起来,三处火情,皆无人伤亡。”
黄衍越说气势越盛,那副仗义深情的认真颇有几分感染力。“我们信得过大师,只要雾州能早日降雨,这些又算什么,大伙的生计才是最重要的,大家说是不是?”
此时不知是谁这样吼了一句,慢慢就有人跟着附和,
“对啊,说得有道理……”
不过半日的功夫,一众人的认知与来时相比,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如此下去,雾州迟早不得这个秃头和尚说了算?
“要我说,雾州最不作为的就是那朝廷,看看我们的杨知府,这段时间都做了些什么?我们在外面忍受酷热,他在府中安安逸逸的吃冰。”
缩在一旁的曹林奉此时跑出来说话,这几年来,各乡村民确实对杨彦这个知府看不大上,毫无作为又好大喜功,平日里折腾的也都是百姓。
“谁说不是呢……”
“……”
裴棠兮偷偷观察着沈河,他此刻不再是方才那副轻松悠闲的模样,神色颇为沉郁,整个人倒叫人有几分不敢靠近,这应当才是他平日里的模样吧。看上去,他应当是为着雾州山匪的事情专程而来。
“朝廷之事,莫要妄议。”
元正大师不悦的止住了曹林奉煽风点火的话头,一副超然事外的自在叫裴棠兮不禁暗暗吐槽,这人都煽动完了,才跑出来说话,好人、圣人、仙人全叫你一人当了呗,当真是个道貌岸然的妖僧。
黄衍虽觉得方才忽然将矛头引向知府有些莫名其妙,倒也没多去想其中的弯弯绕绕,仍旧胸怀义气的向大伙解释着,
“今日我们带大家上来的就为此事,方才已经说过必不会为难大家,大家是去是留可以自己决定。”
大多数的村民肯定都想回家,谁也没有做过山匪,认同这些山匪是一回事,自己要确确实实当几日山匪又是另一回事。
“我想要留下。”
裴棠兮大跨步的往前一站。
“那我也一起留下吧。”
果然,沈河跟着就走到她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