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我到时候可以托人打听打听,应该还能更快些。”
若若心情大好,感觉这几日都没有这般舒畅自在过,蹦蹦跳跳往前走。
“这会东西齐全、证据确凿,且我手上还有余牌,纵然侯府再去活络什么关系,只怕也难咯,等着割肉掏银子吧。”
“何为余牌?”
看关策一脸不解,若若一脸坏笑拍拍包袱:“证据啊,我可没全拿出来,谁让侯府当初那般信我,让我手上的证据多的数不过来啊。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有人敢从中作梗,包庇这侯府,我只能拿出其他证据让他们一起栽跟头啦。”
关策听得一愣一愣的:“好家伙,你这丫头当真厉害,居然还留了后手,看来这次侯府是必要吃这一记闷棍了,且看看有没有哪个倒霉蛋出来维护他们吧。”
“那我们就静候佳音吧,话说这会儿不早了,咱们该去圆楼等佟记面食的老板了,他还要给我介绍活儿干呢,走走走可不能误了大事。”
关策都快把这圆楼招工的事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反应过来以后直呼:“还去啥圆楼啊,我看你这丫头比我机灵,还不如来我们红叶堂一起查案子呢!”
“你们那地方,戒备森严,各种奇怪的条条框框数都数不过来,这也不能干那也不让说的,不去不去,我还是要过放荡不羁爱自由的生活!”
关策只能耸耸肩,跟着若若朝圆楼方向快步走去。
两个人途径一座凉亭,里有三五个人在下棋,仔细一听居然是在聊乔家这案子的事。若若听到“乔记织造”四个字心里一紧,拉着关策走到凉亭旁的长凳上坐下来捶着腿,假装自己是走累了的过路人。
“看见前面那家铺子没?以前那是乔记织造在京城开的十几家门面之一,这一年多来生意都很好的,没成想乔家一朝覆灭,立刻就要改头换面了。”
“也是实属无奈之举。那家老板是我的旧识,这店啊倒也不算是乔家开的,是他租了铺子,和乔家签了文书,可以按照市面价格的七成进货来卖,赚多赚少就算他自己的。本来嘛,乔家这招牌硬,生意一直也不愁。听说发生这档子事以后,他原是打算换个牌子,寻了别家不错的料子,再重新开张呢。”
“我刚刚看这新牌子上写的是‘徐记布坊’,这老板姓徐?”听到这里,若若屏住了呼吸。
只听到对方笑呵呵答道:“你这是给我朋友把姓都改了,他不姓徐,是如今和徐家织造合作了。”
“徐家?那不就是乔记织造老板娘的亲弟弟徐文元?当年他姐姐姐夫白手起家,把乔记织造生意铺到大江南北,提携他帮着做织布染色,可没少挣银子,这两年把北方的生意也交由他打理。没想到乔家不行了,这小舅子倒是捡个大便宜!”
“没办法,风水轮流转,谁让人家掌握乔家的织造和浸染工艺呢。我朋友说了,在京城能选的,也只有他徐家织造,其余原本是乔家供货的铺子,如今也都跟徐家签了契书,往后这织造行,怕是徐家说了算咯。”
听到这里,若若紧紧抓着包袱的手突然松了下来,想起昨日舅母话里话外透出的疏离和拒绝,还有舅舅的避而不见,她心里有东西落了地,反而轻松了起来。
原来这名利早已在情与恩之上了。
早点得知这一点倒干脆,以后各自全凭造化和本事,她也不必再顾念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