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大人明察秋毫,我们真是堪比窦娥冤,原本对这丫头掏心掏肺,当自己亲闺女对待,谁知道后来她却一定要跟我们一刀两断,之后又状告我们偷税,这真是,真是让人寒心呐!若不是我们各方证据都留存的齐全,怕是早就中了她的奸计,背上黑锅了。也不知是不是在外头有了人,这样害我们,还是大人公允英明!”
夫人站起身行了一礼,对这主审大人就是一顿夸赞。
若若气的浑身发抖,刚想站起来反驳她,却被这吴大人打断了。
“夫人谬赞了,我只是据实说出目前的判断,原告这边想必也有些话要说,还请夫人稍安勿躁,我定会秉公处理,给双方一个公道。”
一听还有原告说话的份,对方脸上讪讪的,碍于礼数简单答应着,坐下之后一脸不屑地往若若那边看去。“姑娘可有什么疑问或者补充吗?尽管提出来就是。”
若若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一定要保持冷静和理智,然后站起身来。
“大人你好,我并非随意污蔑侯府,是当时由我经手府中在外开的铺面,一应流水收支都很清楚,当时我清楚的记得,七月份的时候,收到户部通知,要交上半年的商税,便详细列出,呈给了侯夫人,可是夫人回我说此事无须在意,也不用去交税,她自有办法。”
那头的人一听这个坐不住了,立刻站起来辩驳。
“你在瞎扯些什么?我怎么不记得你曾找我商议过,这税款分明是库房的师爷告诉我的,我看到后都已经是最后一天,幸好赶得及时交了上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你这小贱人当时掌握府中对牌,却不如实禀报,分明是存了害人之心,大人你别听这小贱人满口胡言!”
主审的吴冠杰听到侯府这边如此咄咄逼人,且话语难听,不由得清了清嗓子。
“咳...咳,还请侯夫人先冷静些,过会儿我自会让双方互相说明道理,现在需得听原告的说法。”
他声音不大,却慢斯条理、抑扬顿挫,听起来有种说不清的威严。
侯爷用胳膊肘顶了顶夫人,在耳边小声嘱咐道:“快少说些吧,这丫头定然是翻不起什么水花了,如今已成定局,这里毕竟是刑部,先听这吴大人的。”
侯夫人不服气地撇撇嘴,抱着双臂,一脸鄙夷地看着若若,似乎在等着看对方山穷水尽无话可说的样子。
“大人,我刚刚所言非虚,且后来和账房确认过,那段时间并未有税款拨出去,加上当时侯夫人还是我的婆母,我并不好继续追问,想来长辈自有其方法道理,可这税款绝对是没有按时足额交纳的。我这里还有侯夫人当时亲笔写下的条子。”
“呈上来。”
眼瞅着证据交上去,侯府这边几人的脸色都明显变得紧张了许多。
“怎么还会有纸条?夫人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也...我也记不清了啊,我何曾写过什么东西。”
这边窃窃私语,吴冠中已看完纸条,并与账面上侯夫人的字迹仔细比对了一番。
“各位,这纸条上的字迹,应确是侯夫人所写,且纸张材料分明和这空白账簿的材质一样,应该是从上面撕下来写的,如此看来,也不是从外面找人仿写,而是当时顺手而为。”
“大人,这上头到底写了什么?”“税款的事情无须再议,我自会处理。”
侯府这边一片安静,似乎都在等着下文。
“没了?”
“就这些?”
主审的吴大人点点头,侯府这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都放松下来。
侯夫人直接站起来笑着说:“原来就写了这些,我还当是什么,的确,我那时候因为府中事务繁杂,体恤这丫头辛苦,就让她不必再为此事烦忧,着手安排了别人去办的。”
“是啊,我也看到了,母亲当时差了账房的一位,去办理了税款,总之这税是交上了,证明还有交款的明细都在大人您手里。”
吴大人又仔细看了看手中的东西,抬头看向若若,厉声问道:“你还有什么话可说?栽赃陷害有官位在身之人,你可知晓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