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来了?”
“是啊,毕竟是侯府的大事,虽然没存在感,我好歹也是嫡长子呢,自然是得来瞧瞧。”
“那你会站在那边吗?”“那我之前帮你做什么?”
若若轻轻舒了口气:“也是顾念着你曾帮我,让我有点犹豫,此番让侯府栽个大跟头,你定会受到牵连,可有什么我能帮你做的吗,尽管说就是。”
杨驰没想到若若会这样说,心跳漏掉了一拍,只是面上还保持着之前淡淡的神色。
“没什么,你随心而为就是,我当初既然愿意帮你,自然早就把自己摘出来了。”
没等若若回答,吴大人已经走了进来,另外两位紧随其后,一一在主审台上坐了下来。
杨驰见状便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往回走。
直到他坐定,若若才看清原来从开始到现在,他一直是在场的,只是坐在了很靠后的座位上,瘦削的身形缩在阴影里,加上前面有侯府的几人挡着,竟几乎看不见他。
杨驰路过弟弟身边的时候,停下来说了几句话。
“大哥可说动了?”
杨驰面露一丝无奈,摇了摇头。
杨驰转过头来坐好,脸上满是嫌弃和恼火。
“怎么样?驰哥儿哄她可有用?”
“母亲竟还对这病秧子抱希望吗,他俩原本就是表面夫妻,说了也是白说,何况他惯是个不知变通不会说话的,三脚踹不死的鸡一样。”
侯夫人看起来明显有些着急:“这病秧子干啥啥不行,侯府养着他这些年还不如养头猪有用。只是如今可如何是好,你爹刚刚出去差人找户部那位张大人了,看起来不妙啊!”
“还能怎么办?如今已经到了节骨眼,咱们只能顺势而为,就算真的要罚银子,好歹不是什么杀头流放的重罪,爵位不受影响,那就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肃静。”
吴大人声音不大,但是天然有种不怒自威的气质,一时间整个堂内顿时安静下来,大家都坐的十分端正。
“户部的人可来了?”“已经在门外候着了。”
“叫他进来吧,在主审台下设座。”
若若明白过来,原来刚刚中间突然说要休息,并非是这位吴大人累了,而是在宽限些时间,等户部的大人到场。
这时候一位身着红袍的中年男子快步走进来,和三位大人恭敬地互相行了一礼,坐在了刚刚搬来的座位上。
想来刚刚副审赵大人已经把事情和您说过了,原告乔姑娘对户部是商税册子有疑问,还请您为我们把把关。
“吴大人客气了,我刚刚已经听说了前后经过,原告姑娘所说不假,这册子平时的确是都用绒纱线装订的,只有去年夏天的时候,因绒纱线价格飞涨,故换成了彩金股线。”
此话一出,若若忍着不露出笑,尽力维持着面色如常。
那边侯府却始终冷静不了,只见侯爷夫妇都面色难看,夫人还拿起帕子擦了擦汗。
“那大人可否看一下这三本册子,为何都是去年七月的税单,可装订线却有所不同呢?”
这位红袍男子接过来细细查看,又打开翻了翻,递了回去。
“这第三本,虽说内容、封印等细节无异,可应该并非是去年七月的税款,我清楚记得当时绒纱线在六月就已用完,六月二十二之后的册子全部用了彩金股线,此情形一直延续到九月初六,断没有中间七月里突然拿出绒纱线装订一册的道理。”
吴冠杰不动声色地扬了扬眉:“如此说来,倒有很大可能是后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