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荷脸色很难看,她快步出了苏宅,决定去外面打听消息。
结果她走到哪儿,众人讨论的都是这件事。
实在是南郊这块地就像是受了诅咒一般,十几年没卖出去,只要人在京城,都对这块地有所耳闻。
有人还为此设下赌局,称这块地十年内都卖不出去。
现下好了,荒地突然卖了出去,这可不就成为京城最大的一桩事情?
苏荷还是不愿意相信有人抢在她前面买下了南郊那块地,她打算亲自去一趟南郊,一探虚实。
她急急忙忙折回苏府,找了一辆马车,往南郊而去。
老王的心病就是荒地,现在地卖出去了,他整个人神清气爽。他如今手上有这么多的现银,当然希望有事情可做,为此琢磨了一个晚上,要做些什么生意才好。
再加上那位严公子给他指了一条路,他便往马家村去现场察看鱼塘。
事实也确实严公子所说,卖主急需资金,卖价不高,池塘里的鱼也不少,他在砍价之后,觉得符合自己的预期,加上手上宽裕,当下就拍板,买下这两亩鱼塘。
苏荷等了老王约一个时辰,才见他骑着驴悠哉悠哉归来。
她立刻冲到老王跟前问道:“你就是老王吗?你手上的荒地卖出去了?”
老王如实回道:“是啊,卖了!”
“买方是谁,出价多少?”苏荷不甘心,追问道。
老王警惕地打量苏荷:“姑娘打听这些做什么?地已经卖了。”
苏荷听到这儿心都凉了,她怒极吼道:“我在问你是谁买了这块地,你告诉我!”
老王觉得眼前这位姑娘虽然生得貌美,性子却不好。
“是容四爷买下这块地,至于价格,这是秘密,我不能说!”老王拿到银子的时候是欢喜的,但贱价卖这块地,心是痛的。
苏荷闻言皱眉,容四爷?听着有些耳熟。
很快她想起确实听说过容四爷这号人物,赵德不就在周行跟前提起要找到容四爷么?听闻是苏州的容姓公子,行四,名颂。
据说是一位很有经商手腕的公子,但被家族赶出苏州,目前流落京城。
在回城中的路上,苏荷横竖想不明白为什么她要做的事,总被人抢先一步。明明她也看中了这块地,连银子都准备好了,却还是慢一步。
容颂不是流落京城么,他哪里来的银两买下那两千亩地?
她火急燎原赶往秦王府,却在王府前被人挡住了去路。
“烦请通禀秦王殿下,我叫苏荷,有要事同秦王殿下商量。”苏荷压下心里的不痛快,对门房侍卫道。
侍卫上下打量她,而后才去找周行。
周行才上完朝,回府不久,听说苏荷来了,有要事要跟他商量,他着人请苏荷入内。
苏荷见到周行,便把容颂买下南郊那块地的消息跟周行说了。
“你怀疑容颂事先知道你要买那块地,所以抢在你前面,想向本王邀功?”周行听后觉得不可思议。
不过是一块毫无用处的荒地罢了,容颂会拿这块地来向他邀功?
“这是我的猜测。上回原也是我的计划,却被人抢先一步。我今日才筹到银子,想去买地,结果昨日就被容四买下那块地,怎么就这么巧呢?”苏荷突然有些焦虑。
好像只要是她看中的商机,都会被人抢先一步,这种感觉糟透了。
周行原想反驳苏荷,但苏荷说的也确实有道理。
如果上回是巧合,那么这回呢?只不过差了一天,苏荷又被人占了先机。
难道木炭事件也是容颂在搞鬼?
不对,容颂来京城不过是几日时间,上回的木炭事件容颂不可能是主谋。
“时间不对,上次那件事容颂不可能是主谋!”周行说着双眼一亮:“既然容颂买下那块地,那衙门一定有记册入档,上面定有容四的落脚地址。”
苏荷从周行的语气中听得出来,周行还是想要收买容颂,令容颂为他所用。
一直以来,周行就瞧不起她是女人,觉得她不如男儿。
她如此急于表现,也是因为周行正在派人寻找容颂的下落。
这回容颂抢在她前面买走南郊那块荒地,岂不是让周行更加瞧不起她?
自从去万庆侯府庆祝寿宴后,她事事不顺,很是诡异。
“往后若有其它事,你着人送信给本王便是,本王会去那边见你。”周行的声音惊醒苏荷的思绪。
苏荷见过周行在床榻上温柔缠绵的样子,但是一下床,他就是冷血无情的秦王殿下。
方才他这番话的意思很明显,让她往后别再来秦王府。
只因柳朝颜还没嫁进秦王府,不能因为她一个小小的外室而影响秦王府和万庆侯府的这桩好姻缘。
在大事和她这个小女子之间选择,她永远都是被舍弃的那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