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乐正探头往这边看,豆豆就是她喊的。山子蹲下摸了摸乐乐的小脑袋,“是舅舅不是豆豆。”乐乐切着六颗小米牙,“豆豆……”山子放弃了,“好吧,豆豆就豆豆吧,知道你是在喊我就行了。”乔安安和季母都笑了。“走吧,山子该饿了,咱进屋吃饭。”一人抱一个,乔安安抱的是乐乐,这这小丫头是狗鼻子,趴在乔安安嘴边就啃,啃的乔安安一下巴口水。乔安安偷偷捂嘴往后推她,小声说:“乐乐你个小狗,你怎么什么都能闻见?”乐乐笑的呵呵的。季母看破不说破,“乐乐个小谗猫,咱进屋吃馄饨,吃肉肉。”乔安安在厨房里忙碌着,她熟练地将切好的水果放入一个大碗里,挤上新鲜的柠檬汁,撒上少许细砂糖,然后用勺子轻轻搅拌,让水果充分吸收柠檬汁的酸甜味道。批发商来送货,乔安安也让他们带些南方的水果卖,像香蕉之类的。不一会儿,一小盆五彩斑斓、香气四溢的水果沙拉就做好了。红的草莓、黄的香蕉、紫的葡萄、白色的桃子、红色的西瓜,各种水果相互映衬,看上去格外诱人。乔安安将沙拉端上桌,三个孩子已经要趴在桌子上了,小眼睛亮晶晶地盯着碗里的水果,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乔安安笑着把盆放到他们面前,“吃吧,小馋猫们。”孩子能吃多少?也不能让他们无限制,大部分都让大人分食了。有了孩子,乔安安更有理由买吃的了,当然公公婆婆从来没有说过,有时候婆婆还支使公公去买。如今他们不差钱,说什么也不能委屈孩子,本来就是早产,三个孩子相比同龄人还是要弱一点。乔安安又去煮馄饨了。晚饭少而精。一个红烧排骨,一个水果沙拉。主食是纯肉馅的馄饨,除了少许大葱,其他的都没放。几个孩子要限量了,之前就吃了不少,又吃了水果。要是不限量的话,他们好像不知道饱似了,更多的时候是肚子饱了眼不饱。乔安安给山子端了一碗,“不够的话还有,到了这里就放开吃。”“嗯,妈让我来帮着看小外甥,我当然得吃饱。”季满仓就笑,“不但要吃饱,还要吃好,想吃什么了,就跟大爷说,大爷给你买。”“我妈说不让我乱要钱乱花钱,吃饱就行。”晚上,山子和季满仓睡。婆媳两个和孩子睡。“也不知道你哥和那家人怎么样了?”季全今天回来谈离婚了,想也知道苏家是不会轻易同意的。“妈,有季诚和他一起,应该不会有什么事。”“那也不敢说,要是女人动手,男人也没有法子啊?”“季念也会去的吧。”“她一个没结婚的,泼不开脸,肯定不是人家的对手。”夜里,季家的小屋里却传出阵阵争吵声。季全满脸怒气,坐在沙发上,苏心兰则站在屋中央,眼含泪水,神情倔强。“苏心兰,你简直不可理喻!我受够你了,这日子没法过了,离婚!”季全吼道,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苏心兰闻言,泪水夺眶而出,但她却挺直了脊背,毫不示弱地回击,“离婚?你想得美!我辛辛苦苦跟你这么多年,你想一脚踢开我?没那么容易!”这时,苏心兰的父母也在声讨季全,这几年住苏家的房子,工作是苏父找的,一去南方几个月,家里什么事都不管。现在翅膀硬了,挣了点小钱就嫌贫爱富,抛弃糟糠之妻,哪有这样的?想离婚连门都没有。季诚提醒,“现在不是以前了,只要想离就没有离不成的婚,说狠话没用。”苏心兰怒视着季诚,“是不是你们季家人都支持?上梁不正下梁歪,一家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坏透了。”“好坏是你定义的?在坏人的眼里,我们一家肯定不是好人。”季全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他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他看着苏心兰,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要说苏心兰也不容易,五年之内流产了三次,身子也垮了,但造成这一刻的罪魁祸首不是他,是苏家父母的重男轻女的老封建思想,是苏心兰的一味盲从还有沆瀣一气造成的。他才是唯一的受害者。“爸妈,你们别吵了。”季全试图平息父母的怒火,“我和心兰的事情,我们自己会解决。”苏心兰却冷笑一声,“解决?你怎么解决?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要把我甩了?我告诉你,没那么容易!”苏母也尖酸地说:“季全啊,不是我们为难你,你看看心兰跟了你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不能就这么把她甩了,得给她个说法!”季全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住心中的怒火,他看着苏心兰,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心兰,我们曾经相爱过,我不想走到这一步。但现在,我们之间的裂痕已经无法修补了,我在这个家没地位,我的孩子说流掉就流掉,都不用我这个当爸爸的同意。我在这个家是什么作用呢?工资上交,孝敬你的父母,还要惦记着我爹妈的东西,把我要生孩子的机器,养家的工具了,到了,我的孩子能不能活着生下来,都是你们说了算。我就算是河沟里的王八,也要鼓鼓盖了,婚肯定要离,一定要离,你不同意我就向法院去告,我跟你们打官司。我还年轻,还不到三十,我们都有权利追求自己的幸福。”苏心兰却不为所动,她冷笑一声,说:“追求幸福?你的幸福就是抛弃我吗?我告诉你,我不会让你得逞的!”苏母见状,也立刻附和道:“就是,你以为你是谁啊?想甩了我女儿就甩?我们苏家也不是好欺负的!”季诚见状,说道:“那还用说什么?那就打官司,苏副厂长也是要脸的人,就是不知道你们为了要个孙子,使得那些手段,能见人不?找人看肚子生男生女有没有科学依据?身为一个干部,不用我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