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观海轻轻颔首。
随后他眼中露出一抹好奇：“我问过老师，为何顾之玄突然就逃了，可老师什么也没说，你可知道内情？”
姜尘面色微动，他其实也问过姜焚，但姜焚什么也没说，只说黑鹤仙人与白鹤仙人背景不简单……
“不知道，但可以确定，顾之玄应该已经死了。”
姜尘嘴唇动了动，声音如丝线，落入裴观海耳中。
确定已经死了？
裴观海缓缓点头，心中莫名松了口气。
这时，黑鹤仙人、姜焚、陆骁、以及殷世祯，尽皆从堂后走出。
黑鹤仙人在司堂之位坐下，另外三位人仙则坐在了闻人崇仙的对面。
殿内殿外的气氛，在这四位现身以后，变得无比肃然。
“把顾案的案犯，全都带上来吧。”
黑鹤仙人淡淡道。
随着他一声令下，灰头土脸的左传，唐天刀，岳亭龙，岳仙芝四人齐齐被带到堂前。
四人身上有沉重的锁链禁锢。
每走一步，都会发出巨响。
左传面色苍白，嘴唇干裂，眼神有些游离。
唐天刀似乎好一些，但目光里也充满惊恐与惧怕。
岳亭龙父女俩没二人这般狼狈，因为两人到案没几日。只是身上也能看出遭受过审讯的痕迹。
无数道目光齐齐落在这四人身上。
目光很复杂，有凝重，有叹息，有戏谑，有冷嘲。
“老唐也太惨了吧，本以为他攀上高枝了啊，结果就……”
“嘘，小声点，你心疼老唐处境，是不是也与顾之玄有关？被人听了小心拿你归案！”
殿外，亦有一些不够格坐在大殿里的宗师，在看见唐天刀的处境后，纷纷神情一凛。
“那是左传，左新荣左人仙的亲传弟子，没想到短短时日，就成了阶下囚。”
“谁让他与顾之玄勾结，暗害了李人仙，我听说连左人仙都是他害的。”
“还有游府啊，太惨了，我有个朋友是巡察司军卒，亲眼看见游府被灭满门的景象！”
“还好老天有眼，不然若被顾之玄这种存在掌权，我们至仙王朝还有好日子过？”
“真没想到连五绝宗宗主岳亭龙这等存在，也会参与此事……”
“都小点声，先听听堂内怎么判吧！”
……
……
黑鹤仙人眸光落在四人身上，淡淡道：
“先从岳亭龙开始吧，讲讲你是怎么跟顾之玄合谋的。”
“合谋？”
岳亭龙缓缓抬头，望向黑鹤仙人，眼神凝重：“黑鹤仙人，我岳亭龙行得正坐的端，与顾人仙也是脾气相投的好友，从未做过见不得人的事情，为何以合谋相称？”
“请人证。”
黑鹤仙人淡淡道。
姜尘闻言，当即站起身，冷声道：
“是你与顾之玄合谋，杀了风仙宗宗主。
这件事，你瞒不住的。”
“什么！？风仙宗宗主也是顾之玄所杀！？”
不少宗师面露惊色。
“还真被你猜中了。”
岳亭龙心中暗暗嘀咕了一声，随后沉声道：
“我没有，没做过，不是我。
风仙宗宗主死于技不如人。
不存在什么合谋不合谋，姜世子不要栽赃陷害。
我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