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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的时候,北宫静依旧绷着一张脸,就差没有将“我很生气”写在脸上了。
北宫纯诧异:“静儿,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告诉我,我这就去把他的头拧下来!”
北宫静声音沉闷:“没有,就是想起军中的一些事情,心里有点不愉快而已。”他可不敢告诉北宫纯是李睿这家伙惹他不开心,不然以北宫纯的性子,真能将李睿的脑袋拧下来的。
北宫纯浓眉一扬:“怎么,那个老乌龟又给你使绊子了?”
北宫静说:“有哪天少得了的?”揭开砂锅的盖子,“别说这些扫兴的事情了,吃饭!”
北宫纯愤愤的说:“那个老乌龟,真是欺人太甚,把我软禁在这里守陵也就算了,还对你百般刁难!可千万别让我找到机会,不然我非杀了他不可!”
北宫静无语:“先管好你这张嘴吧,都这把年纪了还口没遮拦,都招了多少窝事了!”说着拿过海碗,动手替他盛羊肉。
北宫纯提起司马越那个老乌龟就火冒三丈,就连水盆羊肉那诱人的香味都平息不了他的怒火。他恨恨的说:“这天下都是坏在这个老匹夫手里,这个老匹夫,什么时候才能死!”
李睿心里说:“快了,再过几个月这个老乌龟就死了。不过,他死之后,你们大晋也要跟着完蛋了!”不过这话他可不敢说出来,只是默默的盛了一碗羊肉,尝了一口汤,嘿,真的是太鲜美了,果然啊,这水盆羊肉就得用雪水煮才是最好的。
羊绣说:“那个老乌龟现在已经拿下新安啦,正在向渑池进攻呢!”
北宫纯一怔:“他居然能拿下新安?匈奴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废了?”
羊绣说:“可能是在新城、宜阳两场大战中损失太大了,匈奴人一直在撤退,没怎么跟他打,他当然可以节节胜利啦!”
北宫纯眉头大皱:“胡虏一直都没有跟他交战?”
羊绣说:“也不是说一直没有跟他交战,就是……怎么说呢?一直都没有拿出那股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狠劲跟他打,每次都是稍一接触立即撤退,就像是故意让他赢似的。那个老贼沾沾自喜,在朝中疯狂吹嘘,不明真相似也对此大夸特夸,将他吹得俨然韩白再世,孙武重生,殊不知他那些战绩都是虚的,打了这么久,还没有我们在杓柳一战中斩杀的胡人多!”
北宫纯面色变得难看,用手指敲击着桌面,沉声说:“危险了。”
羊绣问:“伯伯,怎么啦?”
北宫纯说:“这是胡虏在诱敌深入,他所率领的那支大军危险了!”北宫静点了一下头:“我也一直都觉得是胡虏在诱敌深入。他死了倒不足惜,但他所率领的那支大军乃是大晋最后的主力,一旦被胡人歼灭了,天就要塌了!”
羊绣眼睛瞪得滚圆:“这么可怕?”
北宫静沉重的说:“可能比我们想的还要可怕!希望我们的司马太尉能见好就收,识破胡虏的诡计,赶紧带领那支大军撤回来吧,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羊绣一脸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