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正华的葬礼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隆重,反而格外的冷清。
谁来参加他的葬礼,谁就是跟整个石山县的商圈作对,这几乎成了所有人心知肚明的事情。
陆家大院的门口,设立了一个高达六米的灵堂,四根黑松木扎的结实,与零零散散的几个人显的有些突兀。
陆汉,陆建设二人跪在灵堂之前,两侧约么十几个披麻戴孝的年轻人。
陆氏族谱中数百人里,就这些人到现场了,其他的全部以各种理由推脱,这也实属好笑。
除此之外,还有几个报社和媒体的记者,拿着摄影机和照相机在外面找着他们想要的机会。
陆正华的葬礼可是石山县的大事,甚至可以算是华洲市的新闻,他们才不会放过这种好素材。
至于其他人,参不参加是一回事,看不看热闹又是另外一回事。
在远离灵堂数百米的地方,围观的群众不是一般的多,黑压压足有数百人,几乎整个石山县做生意的人以及有头有脸的全来了。
这些看热闹的人里,十个里有九个曾经都是陆家的渠道商们。
他们在恨。
恨陆正华在临死前还摆了他们一道,签下了长达十多年的合同。
早知如此,一个陆汉根本掀不起什么风浪。
他们在远远的盯着,心中的怒火源源不断的在燃烧。
此时谁要是敢上前半步,那就是跟他们有不共戴天之仇。
一辆黑色的雷克萨斯LS400从远处驶来,江洋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左臂上缠着一根白色的丝绸。
天空的雨水滴滴答答的落下,周浩和板寸一左一右撑起黑色的雨伞。
三人就这么跨步上前。
此时,人群中有人一眼认出了江洋,纷纷朝着这边指指点点。
“江洋?他来干什么?估计也是来看热闹的吧。”
“不像,你看他胳膊上,分明是来参加葬礼的。”
“他敢!今天我把话放这,谁敢跨进那个灵堂半步,就是跟我于海东作对!”
此言一出,瞬间引起众人的共鸣。
纷纷起哄道:“对!谁敢进那个灵堂,就是跟咱们作对!这陆正华平时可把咱们坑苦了,死了也不能让他好受!!!”
看着周围如此过激的反应,白承恩背地里替江洋捏了一把冷汗,心中更是默默祈祷:兄弟,可不能做傻事啊!
雨水滴在伞上,布料被撞击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江洋把西装纽扣整理一番,大步朝着灵堂走去。
周浩急忙小声提醒:“江哥,你就这么进了灵堂,要不要跟那些人解释一下?”
江洋站住身形,发现此时正有无数双愤怒的眼神看着自己。
淡然一笑,道:“我做什么事,用不着跟他们解释。现在如此,未来也是如此。”
说罢转过头去,一脚跨进了松木桩。
众人一片唏嘘,阵阵低声咒骂从外面传来。
“江洋!你是打算跟整个石山县的商圈作对吗!!”
一声怒吼响彻整个现场。
江洋再次站住身影,转过身来,脸上已是一片冰霜。
“谁在说话,站我面前来。”
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听的清清楚楚。
安静至极!
江洋沉声道:“你们这些人中,不少都是服务于陆家的渠道商。我倒是想问问你们,陆正华在世的时候,可曾逼迫过你们做他家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