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溪知浅笑盈盈地望着她:“你是不是觉得,这花很眼熟?”
良姜忙不迭地摇头,一口否认:“没见过,没见过。”
顾溪知眸子里顿时有些失望之色,狐疑蹙眉:“不是你的?”
良姜笑得更假:“怎么可能是我的呢?这摘叶飞花又不是什么独门绝技,会的人多了不是?再说了,我以前也从来没有见过王爷您。”
她的避之不及有些过于地刻意。
顾溪知脸上多了促狭之意:“可本王却记得,两年前,咱们见过,就在宫里。”
“王爷您是记错了。那时候我正在为父守孝,从不曾进过皇宫,我也不敢对王爷您不敬不是?”
良姜害怕他继续追根究底,自己再露出马脚,慌忙转移话题:“时辰不早,贺副将他们还在等着咱们呢,赶紧过去吧。”
不等顾溪知说话,转身落荒而逃,留下丝丝缕缕,若有若无的一阵香气。
顾溪知揉揉鼻子,微勾起唇角的笑意,分明是一种面对猎物的戏谑与胸有成竹。
衙署书房里,众人商议接下来的去处。
西凉暂时应该是不会再挑起战争。
贺副将自然要留下来,负责善后。
良姜这才知道,贺副将为了能守卫好自己与顾溪知的退路,究竟冒了多大的风险。
他率领西凉关众将士直接揭竿而起,将佟守良派来的人全都以西凉细作的名义囚禁起来,甚至还直接杀了他们的头目。
假如,自己能顺利扳倒佟守良,贺副将或许还能将功抵过。假如,自己败了,或者没能从西凉活着回来,贺副将别说前程了,性命都保不住。
这份恩情,足够良姜记心里一辈子。
因为佟守良已经知道良姜奔赴西凉之事,在上京肯定有所准备。
良姜返回上京,迫在眉睫,不能在此逗留。
与玉华山同门,虽说久别重缝,还未来得及叙旧,就要立即离开。
最终,大家商议之后一致决定,让大师兄一路护送良姜返回上京。
万一需要与佟守良兵戎相见,也好有个帮手。顺路,大师兄也可以去岳父母家中接柳大娘子回玉华山。
一行人立即依依惜别,星夜兼程,返回长安。
临行之前,良姜偷偷地找到玉漱。
“回去的路上,只怕不会太平。”
玉漱点头:“佟守良肯定不会让您安然无恙回京,最后即便拼个鱼死网破,也会有所行动,郡主考虑得极是,不得不防。”
良姜点头:“所以我决定,你与玉婳二人乔装改扮一下,与我们分开行动。”
玉漱有些惊诧:“郡主您现如今正面临危机,是用人之际,奴婢怎么可能离开?我们即便拼得粉身碎骨,也一定要保护您的周全。”
良姜摆手打断她的话:“假如佟守良狗急跳墙,你俩留下来也于事无补。倒是不如,离开我们,你俩兵分两路,另行改道回京。更何况,我还有很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做。”
玉漱正色询问:“郡主有何差遣,玉漱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良姜从怀里摸出那卷西凉王的密旨,递到玉漱跟前:“佟守良若是有所行动,最主要的目标应当是我。
为了以防万一,现在我将这密旨托付给你,无论我是否能够安然无恙地返回上京,你一定要帮我将这密旨交给皇上,替我父亲伸冤。”玉漱一时间为难:“郡主还是将这密旨交给玉婳吧,奴婢想留在郡主您身边,保护你。”
“此事千万不要让玉婳知道。”良姜沉声道:“你做事比玉婳稳重,武功也比她好,交给你,我更加放心一些。你要记住,这密旨比我的性命还要重要,人在,密旨在,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
玉漱接过良姜手中密旨,犹豫再三:“好,奴婢向着郡主您起誓,一定会竭尽全力,护得密旨周全。”
良姜点头:“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我们在上京十里亭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