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明跟你说过，陈老师不是坏人，你为什么不能放过她？”李姝继续道，“你们有什么矛盾，就不能说出来吗？”
明月听着这道德绑架意味很强的话，眸光渐冷。
“她对你不是坏人，她对我二话不说就污蔑，还要去骚扰我妈，不是说我为什么不放过她，是她为什么要咬着我不放。你来劝我，不如多去劝劝她，搞清楚没有，我才是受害者。”
她摸不透陈学英的脑回路，现在也摸不透李姝的，想当初她还想和未曾谋面的同桌交朋友，现在来看，简直可笑！
李姝又看了她好几眼，不再多讲了。
接下来的时间，李姝同她基本是毫无交流，两人上课放学都把对方当空气。
李姝是故意的，而明月觉得道不同不相为谋，也不强求。
陈学英在明家的施压下，面临着停职，不过听说校长力保她，这份工作还是留了下来。
这一平衡的打破是第一次月考后。
文理分班后的第一次月考，明月认真对待，直接甩了第二名将近二十分，第二名，就是李姝。
当各科的成绩单发下来以后，尽管李姝不跟明月讲话，但眼睛是拦不住的往明月成绩单上瞟，嫉妒得恨不得把眼睛粘上去。
之前没分班前，她的理综一般般，根本触及不到年级前十名，徘徊在二十多名左右，现在没了理综，一跃到了第二。
如果没有明月，她就是第一了！
这些天她见过明月刷题，也明白明月的学习确实厉害。但她就是心有不甘，凭什么有人可以家境优越、长得漂亮的同时，成绩还那么优秀。
既然明月什么都有了，在学习上让让她怎么了？
她拼了命地学，也才堪堪赶上。
每天两点睡六点起的生活，得来的成绩还是被甩出去一截，这让她很是不理解。
她感觉自己的一切仿佛被人无声地否定了。感觉明月的高度，是她无可企及，望而却步的。
想到这些，在晚自习的时候，她崩溃了，趴在桌上闷闷地哭。
李姝的身影纤细，趴在桌上时，肩膀一颤一颤的，一看就知道，这是哭了。
明月权当没看见，又不是她惹的。
班里大部分人懒得搭理特招生，但还是有小部分人会关注同学的情况，比如说在后面的魏独舟发现了，指了指李姝，悄声问明月，“她怎么了？”
明月耸耸肩，“不知道她。”
魏独舟见明月没有管的意思，找周围的女生要了纸，拍了拍李姝，“同学，你怎么哭了？给你点纸。”
李姝抬眼时眼睛红彤彤的，接过纸胡乱擦了两把，闷声说了句，“谢谢。”清丽的小脸有种出水芙蓉的清新感。
他们丝毫没发现，这一串小互动，被人尽收眼底。
“你怎么了？”魏独舟得寸进尺地问道。
李姝嚅嗫片刻后，吐出一句，“没考好。”
魏独舟一脸惊讶，“你不是第二名吗？哪没考好？”
明月解读道，“她想考第一呗。”
没人不想考第一，然而这么个事实被真正的第一说出来，意思就耐人寻味多了。
魏独舟脑子是个直的，语重心长安慰道，“同学啊，第二名已经很厉害了，我这次考了年纪三十多呢，我还没哭呢！想考过明月，理想是好的，说不定哪天就走了大运，实现了呢？”
李姝情绪上头，“我就是想考第一，我不甘心！”
明月没有说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李姝没有注意，她的声音在算不得吵的班级里，突兀得像静湖中投下一颗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