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晚饭,菜难吃,汤像水,饭没有。
凌云扯了张纸,优雅地擦了擦嘴,总结道,“下馆子吧。”
明月很想痛斥他,践踏她的劳动成果,可这菜她自己也吃不下去。
忒难吃!
按她说,让她去做牢饭,犯罪率都得减半。
明月没有拒绝的理由,“也不是不行。”
两人找了家高档西餐厅,本来得提前半月预约,凌云找经理一报自己老爹的名号,比vip卡好用多了,直接给他们插上队了。
包间一整个高奢色调,中间布置了花束,边上还有一片小空地,专供乐手演出。
别人来这里高定西装小礼裙,凌云和明月这该死的默契,出门都是袄子里面夹睡衣。
于是乎两人进入包间,脱了外套,穿着睡衣,和进来准备演奏的,穿着纯白礼裙的小提琴手面面相觑。
“我们是不是有点丢人?”明月悄声问道,“你怎么穿个睡衣就出来了?都不知道换件像样的衣服。”
凌云盯着明月身上的粉红兔子睡衣皱了眉,“你是这个世界上,最没资格说我的人。”
乐者在他们用餐的时候轮番演奏,每个人都打扮光鲜。
在桌上用餐……或许也可以说是在进食的两位,吃法实在有种原始的野性。
他们学过礼仪,在外人面前端得出大家气派,可在私底下,还是爱对食物大快朵颐,毕竟这样吃起来才过瘾。
明月酒量好,十几万的红酒被她当水喝,纯漱口。
乐者也是头回见到把他们餐厅吃出大排档感觉的人,偏这两个小年轻点东西根本不看价格,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傻孩子,他们也不敢怠慢,更不会多说什么。
一顿饭吃完,表演结束,乐者退场,给他们留了一段两人时间。明月三度提起,“凌云,你到底回不回家过年?”
“不想回。”凌云闷闷不乐。
“怎么了?”明月随口问起。
凌云眸光落在明月身上,摇了摇头,语气轻快,“算了,没什么。”
最近他一不小心,查出来了一点关于他小叔的事,和他爸说了也没用,他爸反过来责怪他手伸太长,说到底就是吵架了,闹脾气,不想回。
跟明家不一样,凌家过起年来,主家和旁支全部住去郊外的庄园里,没有拜年的说法,一大家子人全待一块。
和谐浮在表面,底下暗流涌动。
明月见他不愿多说,也没有追问,“但你一个人过年,会不会太冷清了些?”
凌云有一瞬间的动容。
明月一直是这样,会考虑到他的情绪。
可惜她对所有人都一样。
“要不然让我去你家过年?”
“不合适吧。”明月下意识张口推脱。
可触及凌云落寞如被人遗弃的小动物似的眼神,她心软了一下,改了口,“要不,问问我妈,也问问你妈?”
凌云没想到自己就随口一说,明月还真松了口,“也不是不行。”
两个小孩儿晚上回去,就这么把自己的想法跟各妈讲了一通,理所当然的一人挨了一顿骂,平常就算了,哪有大过年把人拐走的道理。
凌云也觉得不现实,但他就是固执的不去庄园。凌爸一生气,把他卡全停了。
凌云根本不怂,他的小金库里有上千万,是他这些年拿到零花钱以后做投资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