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要知道是这样,我们不带要这钱的,你们的饥荒和我们可没关系!”路军也在一旁嚷嚷。
路二叔沉默不言,似乎是在衡量房子的价值是否抵得过欠条,是否有余份。
但怎么想好像都不划算,可这欠条能是真的吗?
路二叔心里犯嘀咕,毕竟老娘生病的时候他也确实没掏过钱,甚至没去看过几次,他也拿不准那病到底花多少钱。
他唯一知道的是,那时候老娘病得挺重的,他都盘算过办丧事能收回多少礼金来着。
路尧将他们所有人的反应看在眼里,眼底寒霜更盛,和这种人同处同一片空间里他都觉得反感。
干脆快刀斩乱麻,“赵爷爷,我看二叔一家也做不出决定,还是我说下我的想法吧。”
村主任跟着耗了这么久,也是有些累,他找个凳子慢悠悠坐下,“你说吧。”
得了允许,路尧才继续,“二叔,其实不难做选择,要么就是分家你们什么都不拿,咱们两家从此不相往来,各过各的。”
“要么今天你们把房证和二百多块钱拿走,奶奶治病欠下的饥荒也由你们偿还,我只负责赡养奶奶和大姑,咱们依旧是不必来往。”
村主任听完点了点头,问路二叔,“大勇啊,你看呢?我觉得这样挺合理的,你不能又想占便宜,又不想管长辈。”
“现在路尧愿意管他奶他姑,也没跟你要养老钱,人家做得就够像样了。”
同时他又拿出一村之长的威仪,“你这个当叔叔的啥样,我不多做评价,村里人这么多眼睛看着呢,谁对谁错,心里都门儿清。”
“我在这看半天了,说句你不爱听的话,要不是你把孩子逼这样,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步。”
“爸,这点钱咱还是别要了,凭啥给他还饥荒啊。”
“他爸,儿子说得对,你赶紧把字签了,趁早和他们断了来往,省得以后有点啥事儿还得拖累咱们,你得为以后的大孙子着想啊。”
娘俩站在路二叔的一左一右,交替着说话,吵得路二叔没心思琢磨欠条是真是假。
本也想让村主任作证,找上面的几个债主求证一下,可又担心万一求证了是真的,对方跟他要钱咋整?想到这里,路二叔不再犹豫,拿起桌上的笔,歪歪扭扭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路尧也过去写了名字,争执了小半天的事终于有了结果,从此他们不再是叔侄,只是同姓人而已。
路奶奶说是对这个儿子失望至极,可真当看到纸上的名字,浑浊的双眼默默流下两行清泪。
在路大姑的搀扶下,步履蹒跚地走出了路二叔家。
他们一行人出去的时候,路二叔家没一人出来,也真是把这段关系断得干干净净。
……
事情办得还算顺利,可回到家,路奶奶就回屋躺着去了。
路大姑情绪也不太高,闷不吭声地去做饭。
姚春芽是比较能理解的,上辈子的她也曾和他们一样,试图捂热那些狼心狗肺,结局却是一再被辜负被压榨。
他们都需要些时间来平衡状态,接受事实,她明白。
晚饭也只是简单吃了几口,回到房间时,姚春芽被路尧从身后一把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