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外面锦衣卫来查的时候,用的是赵宴的令牌,总归如今他的名声并不算太好听,但是若当真被追究,终究还是有些棘手的。
“这人不能死在这。”眉目间是化不开的寒霜,心中对地上的霍谨看着就是一个心烦。
“可是夫人,我们也不能把人正大光明带出去啊!”
今日姜蕴出府,去的地方只能是金玉楼。
“你现在送个信去安定侯府给表哥,让他过来一趟,要快!”
现如今只能寄希望给表哥曹启,长安街这边,离安定候府最近。
桑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咽了一口唾沫,今日出来,坑蒙拐骗都干了!
也不敢耽误,转身就赶紧朝安定候府的方向跑去。
此刻屋里只剩下姜蕴和地上的霍谨,看着肩上还在流血的伤口,估摸着这人一时半会儿应该是醒不过来的,环顾四周,找了根绳子就把人给帮了起来。顺便弄了块黑布,把人的眼睛也给蒙上了。
若是醒了,看不见总比看见的好。
做完这一切,姜蕴才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静静的等着安定候世子曹启过来。
看着被自己绑起来的人,姜蕴已经想好了,今日他想醒过来,那是不可能的了,醒一次,就再敲晕一次,醒两次,就敲晕两次……
她歇了口气,想着前世赵宴对姜家下的手,那些所谓通敌叛国的证据究竟从何而来,又想到今日所见,若宏哥儿不是顾姝的孩子,如果自己冒然出面打听,不仅查不出什么,说不定会打草惊蛇,那么最后牵连到的恐怕不单单是自己。
那个妇人究竟是谁?为何赵宴会在此地,出府的顾姝又在哪?一连串的疑问让姜蕴头疼欲裂。
事已至此,好像许多事情都变得诡异起来,她自然是知道其中厉害关系的,在弄清楚之前,一定不能和姜家沾染上半分关系。
可是究竟让谁去查这件事情呢?她绞尽脑汁,却仍旧找不出一个合适的人选。
拖着地上的人朝着帘子后边的方向走去,中途却发现什么东西掉落:“咚!”
一块白色的羊脂玉佩,她也没在意,捡起来打算给这人放回去,视线却落在这枚玉佩上头的花纹上:是木兰。只觉好似自己遗漏了什么东西,这枚玉佩不应该是赵宴的吗?
拿起玉佩摩挲着上头的纹路,仔细端详着,上辈子新婚之夜,二人洞房之后,待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人了,自己的手里却死死抓着这枚玉佩。那时候自己满心欢喜,还在想着昨夜的甜蜜,整个人羞红了脸。
因为新婚那日喝了合卺酒之后,就感觉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之后自己便觉得浮浮沉沉,也是在那次之后,自己有了柔儿,待三个月后赵宴回来,自己那时候还不知道有了身孕,是一次摔倒有小产的迹象,那个时候才知道自己已经有了身孕。
这一世,自己醒来便去看诊,大夫说自己并没有怀孕,也正因为如此,大婚那夜的事情自己便当被狗给咬了一口。对于玉佩的事情自己更是没有在意。
想到此处,她有了更多的疑问,抬头看向面前的人,却发现被这人此刻正盯着自己,而用来蒙眼的黑布也不翼而飞,好在绑着他的绳子还在,姜蕴下意识的就把玉佩藏了起来。
她急忙转过身去拿一旁的帏帽,就听到背后之人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你倒是胆子挺大!”
戴好帏帽,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抓起一旁的砚台就再次朝着这人头上砸去。
“咚!”才醒过来的人又昏死过去,额头上全是血。
姜蕴伸手探了探鼻息:“还好,还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