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说已经入仕,但却只是空有名头。
“你为何选中我?”
“先生才入仕途,往后定是前途无量的。”姜蕴看向裴辞的目光里,带着些许难过。
“先生为我所用,期限三年,三年之后,先生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姜蕴还在笑着,她的笑此刻是发自内心的:“至于琉璃姑娘的事情,我自会安排妥当,便是三年之后,也是如此。”
“你要我做什么?”裴辞看向姜蕴。
“先生不必急着答应,我给先生半柱香的时间,您半柱香之后再给我答案也不迟。”
“我答应你。”裴辞打断她的话:“只要你能的承诺你可以做到就行。”
“即使我让你做任何事情,你都答应?”姜蕴笑着开口。
屋中沉默,姜蕴提起茶壶,又将杯中的茶水满上,
“只要不违背人伦,不做天理不容之事。”此刻的裴辞,仿佛让姜蕴看见了多年后那个立于朝堂,刚正不阿的忠臣。
“好,如此,琉璃姑娘的事情我自会安排妥当,现在我需要先生想办法入燕都书院授课。”
姜蕴笑着看向裴辞:“等先生进去书院后,我自会来寻先生。”她将一块玉佩放在桌上,上面的“蕴”字很是显眼。
燕都书院,学生皆是寒门出身。
“既如此,那边祝愿先生得偿所愿。”姜蕴也不多言,笑着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
当姜蕴起身离开之后,屋中仅仅是剩下裴辞一人,他看向那边的阁楼若有所思。
夜色正浓,裴辞缓缓走下楼,来到之前站着的那条巷子里,站在一棵树下远远看着那处灯火繁华之地。
只见夜色之下,女子摇晃着手中的帕子,招揽着来来往往的客人。那是最底层的青楼女子,她们没有选择的权利,只能抛头露面……
“一开始也是这样的么?”他不由得喃喃低语,接着整个人猛地蹲下,似是哭泣。
“夫人,您为何不让裴大人帮您查呢?”姜蕴和桑竹站在阁楼之上,视线落在那边蹲着的男子身上。
“因为他值得做更重要的事。”那一刻,姜蕴好似透过这个男子,看到了上辈子的故人。
裴辞现如今也不过二十又一岁,如此年纪,但是他身上所背负的,从十岁开始便与常人不同,或许当他目睹了至亲之人在自己面前殒命之时,便注定了他的一生,便是悲剧。
而这何尝不是自己的一生呢。
血债,或许只能血偿!
姜蕴的眸子之中,没有温度,只有冷冽。
“回去吧……”
姜蕴带着桑竹回去的时候,侯府这边的清院寂静无声。
当她踏入屋子的时候,却明显感受到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