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峰炼药殿。
宋鼎看着摆在面前的白瓷瓶，脸色非常难看。
这些白瓷瓶里装的都是聚气丹，可聚气丹品质极差，有的聚气丹甚至炼焦了。
品质方面先不说，数量也比预料的要少得多。
宋鼎瞅了一眼何成，说道：“何长老，聚气丹是你负责的，半年了，你就负责了个这？”
何成低眉顺眼地站在旁边，用袖子直擦额头上的汗。
去年宋鼎将炼制聚气丹的任务交给何成时，何成向宋鼎表态自己绝不会辜负宋鼎的期待。
上半年的时候，何成还算老实，用半年时间就炼了能用一年的聚气丹。
所以他下半年把精力放在炼制筑基丹上，整天研究怎么炼制筑基丹。
给年后炼制聚气丹这件事，则被何成派给了几名丹峰弟子。
今天早上，宋鼎让何成带着聚气丹来炼药殿，何成才想起这事。
他连忙找到那几名弟子，可从那几名弟子手里拿到的却是这样一批残次品。
过完年，丹峰要给外门弟子以及御剑峰上没有突破筑基期的内门弟子发放聚气丹，结果要发的只有这种聚气丹，这让宋鼎如何不生气？
文斗对宋鼎说道：“师父，不如将瓶内可用丹药聚集起来，先发给外门弟子。这几天弟子带人加紧炼制，炼好第二批后再发给内门弟子。”
宋鼎点头道：“只能如此了。”
他看着何成，淡淡说道：“何长老，以后这聚气丹，你就不要负责了。药材、灵丹、账本等一应事务，全部交给文斗做吧。”
听到这话，何成内心自是不愿。
他去年争取炼制聚气丹，正是想借机捞点好处。去年上半年，他通过此事赚了好大一笔，导致下半年灵宝殿批给丹峰的药材不够，加上那几名丹峰弟子经验不足，才导致炼了一批不合格的聚气丹。
然而何成不好说什么，只能抱拳道：“但凭宋长老吩咐。”
炼药殿外忽然传出了吵闹声。
宋鼎朝门外看了一眼，问道：“外面在吵些什么？”
文斗赶紧外出查看，不多时走了回来，脸色有点古怪。
他身后跟着几名丹峰弟子。
那几人看着宋鼎面面相觑，脸上的表情十分紧张。
“怎么回事？”宋鼎问道。
文斗看了那几名弟子一眼，说道：“他们几人刚刚买到了几颗聚气丹，正在外面跟别人聊此事。”
“聚气丹？”宋鼎有些疑惑。
文斗点了点头：“这几颗聚气丹出自藏剑阁，都是最近刚炼出来的。”
文斗说着，示意其中一人将手中白瓷瓶递到了宋鼎面前。
宋鼎接过白瓷瓶，打开的一瞬间，药香刹那间传遍了整个炼药殿。
宋鼎看着瓶中那颗色泽饱满的聚气丹，惊问道：“这种聚气丹，难道……”
文斗点头道：“没错，正是出自林洛师弟之手。”
“多钱买的？”何成问道。
一名弟子答道：“回长老，六钱。”宋鼎沉默了一下，将聚气丹装进瓶内还给了那名弟子，说道：“你们下去吧。”
那几名弟子离开了。
何成忽然尖着嗓子叫道：“宋长老，这林洛在剑宗卖剑也就不说了，居然还卖药谋私利。此等害人害己的行为，绝不能纵容！”
宋鼎看了何成一眼，说道：“何为害人害己？”
何成指着洗剑峰方向，说道：“他一个炼气期五层，怎么敢炼丹药卖……”
宋鼎打断了何成的话：“他炼的丹药是没眼前这批丹药好，还是没你炼得好？”
何成被怼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小声说道：“可他借此事谋私利……”
宋鼎又打断了何成的话：“炼一颗聚气丹需要的药材值多钱，你心里没点数吗？”
宋鼎轻哼道：“购买那些药材至少得一两银子，他费时费力炼制一颗聚气丹，才卖六钱银子，试问他赚了什么钱？谋了什么私利？”
何成再也不敢说话，生怕触怒了宋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