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同文疯狂地给利慎远打电话,虽然她知道,他此刻不会接,但是她要让他知道她的心。
郗爸爸和郗妈妈一路看着焦急的女儿,终于到了机场出口,郗同文转头对郗爸爸和郗妈妈说道:“公司出事儿了,我找不到他了,我得...”
还没等郗同文说完,郗妈妈用鼓励的眼神,看着郗同文,说道:“去吧。”这次她完全没有要阻止她的意思。
郗爸爸也对郗同文点了点头…
郗同文用感激的眼神看着父母,毅然决然独自坐上了出租车。路上,她拨通了柯文韬的电话。
“柯总,您知道慎远在哪吗?”
“你回来了?”
“嗯,刚到。”
“公司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是的,告诉我,他在哪?”
“抱歉,我也不知道他在哪。不过…同文…慎远这次恐怕真的…”
“我不在乎这些,我现在只想知道他人在哪。”
“帮不了你。”
郗同文去了利慎远的公寓和别墅,可完全没有他回来过的痕迹。她如同当年利慎远找寻她一般,在金融街附近,在整个北京城疯狂地寻找着,只是看着人来人往,她突然意识到,这些年自己竟然并不了解利慎远。当年他可以在偌大的北京找到自己,而她此刻却不知该去哪里找他。想想这些年他为她做的一切,为了她那目空一切的好胜心,小心翼翼地帮助她实现理想,为了她那莫名其妙的自尊心,悉心竭虑地守护他们的爱情。此刻她不在乎半岛,不在乎笠饮,她只在乎利慎远。
夜幕降临,她来到利慎远的公寓门前,她想着只要他还在北京,那她就在公寓等他回来。郗同文熟练地输入密码,却发现密码竟然更换了。试了两次,她意识到,利慎远一定就在里面。
她疯狂地敲门,里面却丝毫没有声音。
而此刻利慎远的确在里面,他在黑暗中瘫坐在地上,靠着沙发,双手紧紧握住一杯威士忌,他的眼神空洞看向前方。
门外的敲门声打破了这份宁静,一下,两下,三下,有节奏而坚定。“利慎远!我知道你在里面!为什么换密码?为什么不让我进去?”郗同文在外面叫嚷着。
利慎远除了皱了皱眉,丝毫没有其他反应。
敲了一会儿,郗同文知道,利慎远是不会给她开门的。
她走到楼道里拨通了亓优优的电话。
“优优,利慎远家的密码你知道吗?”
“一直是你生日呀?这你都不知道?”亓优优此刻还不忘嘲笑和挖苦一下郗同文。
“他换了,我现在要进去,你告诉我新的密码。”
“那这样,我把临时密码发你手机上。”
利慎远见没了声音,他踉踉跄跄起身,走到门前,透过猫眼发现外面已经没有人,他靠在门口为郗同文的放弃而感到轻松。
过了一会儿,他正准备走回沙发,门却被突然打开,郗同文冲了进来,一把将利慎远从身后抱住。
利慎远愣住了,他试图挣脱开郗同文,她却死死抱着怎么也不肯松手。利慎远看着郗同文那纤细的胳膊,怕弄伤她,并没有强硬地掰开郗同文,而是镇定且命令地般的语气说了句:“放手!”
声音不大,可这语气冷地让人害怕。郗同文试图慢慢松开,可刚刚的语气让她感受到,如果松开他们就彻底完了。她反悔了,她继续紧紧抱住利慎远说道:“我们结婚吧。”
以利慎远对郗同文的了解,如此迫切找他,无非是要坚定地与他一起面对困难。但现在郗同文一上来就二话不说,斩钉截铁地求婚,并不没有让利慎远感到宽慰,而是一种被怜悯的羞辱感瞬间涌了上来。
郗同文没有看到利慎远变化的表情,又再次强调一遍:“我们结婚吧。”
利慎远惊地一把将郗同文的手抓开,他愤怒地瞪视着郗同文,仿佛要把一切都烧成灰烬一般,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变得发白。
利慎远凶狠地说:“你出去!”
郗同文被利慎远的语气吓坏了,却依然镇定地说:“你说过,我谁都不是,我就是你爱的郗同文。其实你在我心中也谁都不是,不是半岛的老板,不是华尔街的精英,你就是我爱的利慎远。我们结婚,我们一起面对所有。”听了这话利慎远的眼神变得温柔,可这温柔转瞬即逝,他转而冷笑一声,说道:“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跟我一起面对?”语气充满轻蔑和不屑。
郗同文呆住了,她有点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了。她的眼睛盯着他,试图从他的眼神中找到一丝线索,一丝解释,或者只是一丝的后悔,但什么也没有找到。郗同文想着“对啊,我凭什么,我曾因为各种原因而想要放弃他,我曾沉浸在自己的理想中而忽视他。”
郗同文没有再说什么,她又看了看利慎远转身离开。
门关上的瞬间,利慎远无比懊悔,她是那么骄傲的人,刚刚的话太伤人,这次他是真的失去她了。
郗同文失魂落魄地走到利慎远公寓楼下,她终于忍不住了,蹲在路边失声痛哭,身体抽搐着。利慎远在窗前看着心爱的女人在路边哭泣,身体颤抖着,他站在那里紧握拳头,指尖几乎要刺破掌心,他控制着自己跑下楼去抱住她的冲动。
过了许久,郗同文平复下来,她擦了擦眼泪,起身离开。
郗同文拨通了柯文韬的电话。
“他在公寓,喝了好多,你去看着他吧。”
“你…?”
“我先回家了。”
柯文韬来到利慎远的公寓,看着此刻已经烂醉瘫坐在沙发上的利慎远,说道:“这样有意思吗?”
利慎远没有回应。
“何必伤害关心你的人?”
利慎远依然没有回应。
柯文韬在他身边的沙发坐下,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威士忌,喝了一口才缓缓说道:“还记得Alice当年走的时候,你就问我,为什么她在遇到挫折的时候没有来找你们,而是将封闭自己独自承受。那时候我也不知道,无法回答你。但是今天看到你这个样子,我倒是有点想明白了。你们都是那么优秀的人,就以为自己可以掌握一切,承担一切。”
说到这里,柯文韬看了看利慎远,见他微微动了动,继续说道:“但是,这在我看来,是一种傲慢。人之所以有情感这东西,就是因为人类生存至今,需要协作,要在欢乐时分享,痛苦时分担。”
说到这里,柯文韬又看了看利慎远,见他微微坐直了些,又继续说道:“我反正身家都在你手里了,我肯定不会收回去,这场仗你是输是赢,我都跟你绑死了,你看着办吧。”
利慎远这时转头看了看柯文韬那有些无赖的表情,起身走回卧室,倒在床上,突然他睁开眼,眼神变得坚毅起来,他开始在心中回味每一个细节,每一方势力,每一个可用的资源…郗同文回到家中,她开始查看资料,思索着整个事件,过了一会儿,她拨通了陈凯的电话。
陈凯接起电话问道:“你回来了?”
郗同文没有回应他而是用严肃地语气问道:“凯哥,咱们现在有多少笠饮的股票?”
陈凯也转而认真地说道:“大约17%左右股权,之前的计划是逼空MY,而且几乎已经成功了。”
“为什么是几乎?现在市场上绝大部分股票都在白长路、江州政府和我们手里,其他流通在外的股票很少,即便他们有做空报告,只要我们三方都不卖,股票就不会跌,MY依然吸收不够筹码,坚持到交割日,不管什么做空报告,MY都要完蛋!”
“按理说是这样…但…今天早晨我听说Charles要求撤资…所以我们必须在9天之内卖掉很多股票才能套现…”
“什么?为什么?Charles是跟钱过不去吗?”郗同文一脸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