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陈子安所赠的披风。
她将柔软的披风裹在身上,心中想着陈子安的面容,流露出一丝丝酥酥麻麻的疼意。
原本她已经鼓起勇气,想着去搭上二少爷,怀一个同样姓陈的孩子,这样即便被发现,她总有一成活着的指望。可面对陈子安这样风光霁月的君子,于她又有救命的恩情,她终无法狠下心来去算计。
罢了,从百花楼抄没后,每活过一日,都是赚的。
香荠不再多想,把被子蒙在了脸上,想着明日还要当差,翻了个身沉沉睡去。
香荠并不知道,今夜失眠的,不止她一人。
“彩蝶姐姐,你说我今日这样,她会信么?”小红躺在床上,心砰砰跳着,一只手紧紧地攥着一旁彩蝶的衣角。
不是所有的通房都有香荠可以独居一间的恩宠,彩蝶虽然侍奉陈子盛已经十余年,但是依旧和丫鬟小红共居一室。
“没事,没事。”彩蝶安慰着小红,也是自我安慰道:“我看她的神情,该是已经知道我有孕的事了,今天你我二人配合得很好。她定然也认定我这个孩子是旁人的,香荠她素来心软,会愿意帮我们的。”
这么多天来,彩蝶一直在观察府里的人,尤其是最得宠的香荠。无论什么人上门求医,她都会倾尽全力医治,不仅分文不取,遇到特别困难的,还会自掏腰包去救济。彩蝶在陈府这么多年,还第一次见到个这么傻的老好人。
多亏有这样的“好人”,不然彩蝶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活了。
“可若是香荠去大少爷那里说我们——”小红越想越怕,翻过身,两只手都拽住了彩蝶的衣服:“等待我们的,不是还有一死么!”“富贵险中求。”彩蝶盯着天花板,面无表情:“她也没有丝毫证据,除非小红你主动。”
“彩蝶姐姐说什么呢!你待我恩重如山,我自然不会背叛你!”小红连连赌咒发誓,直到彩蝶笑着打断她。
可小红随即又有些犹豫地问道:“可如果事情真到了最坏的那一步,香荠姐姐、她会怎么样?”
自然是死,彩蝶心中暗自道。
可是当她看向小红稚嫩的脸庞时,还是有些心软了。她温柔地说道:“你看,主子那样喜欢她,连侧妃娘娘都赏赐了那么多东西,又怎么会真的把她怎么样?顶多是挨几个板子,再罚点银两罢了。”
“哦!”小红点了点头,心里稍微踏实了一点,才发现自己两只手太过用力,把彩蝶的衣口都扯得松了。
小红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收回了手,默默对自己说道。
睡吧,小红,明天一早,还有一场大戏要演呢!
第二天一早,香荠伺候陈子盛用完早膳后,陈子盛便外出查账了。香荠一个人在内屋无事,把当值的活计做完后,便又偷偷打开了医书琢磨。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不管不顾地闯进了屋子,哭着跪在了她的脚边。
“香荠姐姐!求你救救彩蝶姐姐吧,只有你才能救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