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一年前遇到陈子盛这般发怒,香荠怕是早已吓得魂飞魄散。
可这一年来,她经历了太多,也摸清了几分陈子盛的脾性。想来陈子盛必然是在外面受了气,却无力挣回面子,只能在内宅显一下威风。
香荠垂眸,露出柔弱姿态,半依偎在陈子盛的怀里,低声道:“妾的身家性命和腹中的孩儿都是爷的,爷要妾做什么,妾做便好,只要能让您舒心一些,妾便心满意足了。”
说罢,香荠便自己斟了杯果酒,强笑着对陈子盛敬了敬,正要饮时,却被陈子盛夺走手中酒樽,仰头自己喝了下去。
看着爱妾的绝世容光,陈子盛伸手,揽住香荠不盈一握的腰,叹道:“对不住,我不该把火撒在你身上,没吓到你吧?不知怎的,最近的脾气总是控制不住。”
香荠怔怔地看着陈子盛。
她鲜少见到陈子盛这般模样。印象里,陈子盛总是高高在上的,不拿奴仆当人,又怎会这样低声下气地和人道歉?
“罢了,怪我,外头的事不该带回内宅来。”
陈子盛轻轻拍了拍香荠的手:“不管怎样,我身边总是有你们,还有我们的孩子——便够了。”
暖融融的日头将陈子盛俊朗的眉眼晕染开来,这样瞧着,竟和陈子安也有几分相似。
有那么一瞬,香荠竟然有些怀疑,自己对陈子盛所为,是不是有些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