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真的出了一个好主意,我自然可以答应你,说吧。”
徐薇妍循循善诱,娓娓道来:“小二房因为三爷的事情,想要报复长房。但无论他们打算用什么方法对付长房,咱们都只需‘以不变应万变’——让小二房跟长房变成一条绳上的蚂蚱,就行了。”
这话说起来简单,可是怎么才能让小二房心甘情愿地为长房所驱使呢?
徐薇妍不用大太太询问,便主动说道:“母亲何不把长房要遴选承嗣子的消息放出去?引得多个房头来争,到时候母亲只需随便找个借口,暗中向小二房透露最看好他们便可。如此一来,小二房便不会再对付长房,反而还要竭尽所能地维护长房的利益。”
财帛动人心,小二房本来就已经存了要跟长房夺权的心思,如果给他们一条更光明正大、更轻松快捷的道路,他们又怎么会舍近求远呢?
大太太却不悦道:“可是之前不是已经说好了,要从葛家的孩子中选一个做承嗣子么?”
小二房的孩子,跟自己娘家的孩子,大太太当然更中意自己的娘家。
徐薇妍笑道:“母亲多虑了,咱们只是把消息放出去,又稍加暗示,但是话是不可能说死的,承诺也是不可能给的。真到了要选承嗣子的那天,人选还不是由母亲说了算么?”
说实在的,徐薇妍出的主意的确上不得台面,是只能于暗室中低语的旁门左道。
但大太太也不见得是个多正直的人,她要是真的品性淳厚,也做不了颜氏二十余年的宗妇。心黑手狠,面甜心苦,是合格宗妇必备的素质。
徐薇妍不过是投其所好而已。
果不其然,大太太不过是沉吟了片刻,就认可了徐薇妍的法子,只是这人选……
大太太又问:“你这般笃定,是心中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么?”
徐薇妍点头:“是,母亲慧眼如炬,儿媳的确是看中了一个孩子——许二爷前些日子不是刚得了一个麟儿么?”
二房的长子颜求许,年二十,在族中排行第二,族人都称之为“许二爷”。
大太太大惊:“你疯了?那可是二房的嫡长孙子!他们怎么会……”说到一半,大太太顿住了,吞下了还没出口的半句话,因为她发现徐薇妍是对的。
这个孩子的身份越贵重,就表示长房想让他成为承嗣子的心,越诚恳,若是随随便便挑个庶子,明眼人一看就是假的。
徐薇妍见大太太也反应过来了,便又道:“二房必然不舍,可是在嫡长孙子和整个颜氏中选,儿媳猜,小二房必然会选择整个颜氏。”说句不大中听的话,不过是几个月的婴儿,颜求许夫妇又都年轻康健,这个儿子没了,还可以再生。大概除了可怜的许二奶奶,没有人会真的关心那个婴孩儿吧。
大太太既然决定要采纳徐薇妍的建议,便要把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于是她又不厌其烦地问道:“这个主意虽好,却只能坚持到承嗣子人选公布的那天,之后再用什么方法钳制小二房呢?”
徐薇妍笑语嫣然:“……到了那个时候,母亲的手里不是已经有小二房的嫡长孙子了么?”
“!!!”
大太太看向儿媳的眼神完全变了,欣赏更甚,戒备也更甚。
徐薇妍也知道自己献出此计,在大太太的心目中便不是楚楚可怜的小白花,而是令人望而生畏的食人花了。
不过大太太怎么看她,徐薇妍根本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