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灼见到徐薇妍,没好气地道:“这次怎么不装病了?终于有时间来见本官了?”——他这是记恨这半个月一直徐薇妍装病避开他的事情。
别人或许畏惧于卢灼皇族的身份,见他兴师问罪,必然被吓得两股战战,徐薇妍偏一切如常,慢条斯理地回道:“民妇之前不是装病,而是真的被吓病了,高烧不退,足足病了半月才好。大人怕不是忘记了当日是怎么个血腥场面?民妇只不过一介妇人,不似大人,见、多、识、广。”
见多识广这四个字,是徐薇妍咬着后槽牙说出来的,倒真是一副记恨卢灼的表现了。
卢灼口气倒是软了几分:“真病了?”
他软,徐薇妍便硬,她白了卢灼一眼:“真病了。脉案和药方还在民妇家中放着,要我拿来给大人过目么?”
卢灼摆手:“行,那这几日你对本官不恭敬的事情就一笔勾销,咱们来说说旁的事。”
“什么事?”
卢灼从怀中掏出了两样东西,左手是一枚明月珰,正是他当日从徐薇妍那里抢来的;右手上则放的是一枚扇坠,徐薇妍仔细看了看,认不出那是何人之物。
卢灼见徐薇妍面露不解之色,好心给她解释道:“左手之物,夫人自然认得,无需本官多费口舌;这右手之物,是夫人小叔颜求许的贴身之物。”
颜求许的东西怎么会在四皇子手中?
徐薇妍皱了一下眉。
她跟二房的这位爷没什么交情,当然也无从辨认这是不是颜求许的东西。
她用眼神询问着四皇子到底想干什么。卢灼笑得恶劣:“夫人下面的话可要仔细想好了再说,若是令我一个不顺心,这两样东西就会尽数出现在柳氏的身上。到时候夫人就算巧舌如簧,在铁证如山之下,也只能百口莫辩了。”
柳氏?!
徐薇妍瞪大了眼睛,心道,卢灼果然是跟柳氏的案子有所牵连。
徐薇妍出门之前,大太太就对这件事嘱咐过她,说事情凶险,若是四皇子提及柳氏丧命一案,只推说不知道就行了,左右人不是在颜家死的,只要咬死了不松口,就算是皇子,也不能屈打成招不是?
可惜大太太还是想得太简单了。
因为她的儿媳,并不是完全站在颜家这边的。她跟四皇子之间,还有见不得人的交易。
徐薇妍那一瞬间露出惊讶的神色仿佛取悦了卢灼,他把两只手都伸到了女人面前:“夫人想好了么?到底要不要跟本官合作?”
徐薇妍道:“之前民妇把那个要紧的人的消息告诉了大人,大人当日应承得好好的,说放过民妇。今日怎么又出尔反尔了?”
卢灼道:“仅仅是消息不够。孤要见到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