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薇妍答道:“我也是替宋先生着想,万一我和弟弟被冻病了,找大夫治病的事情,不还是要落在先生头上么?所以我才未雨绸缪,在问题还没有发生之前就解决它。先生不会嫌我烦了吧?”
宋先生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终于定格在一个无语的表情上,让出了身后的房门:“……要几床?你自己进来拿吧。”
徐薇妍推拒道:“男女有别,这深更半夜的,我不方便进先生的屋子,就让我弟弟进去挑几床被子吧。”
徐薇妍一侧身,宋先生才发现原来许家小子一直在她身后藏着。
宋先生被折腾得连生气都没有力气了:“原来你也知道男女有别啊?那你半夜来敲男人门是什么意思?!”
许星渊这时候直直从两个人中间穿了过去,嘴里还说着:“劳驾,让一让。”
待许星渊进去了,宋先生才咬着牙道:“我看你能嚣张到几时?”
徐薇妍有恃无恐:“至少在找到善蛊之人之前,我都是安全的,不是么?”
看来这位宋先生是真的很在乎这个寨子的安危,不然也不会被徐薇妍用一个所谓的“隐患”拿捏成这样。
宋先生轻笑:“呵,行。那之后呢?”
徐薇妍狡黠地回答:“之后?之后自然有‘之后’的法子,先生不要心急哟。”
两人刚说了几句话,许星渊就已经抱着一摞被子出来了,被子叠得太高,甚至遮住了他的视线,他走路走得歪歪扭扭的。
徐薇妍连忙迎上前去,给许星渊引路。
宋先生看着徐薇妍手中的那点烛光渐渐远了,然后才回去了。
结果一上床,只觉得床上硬邦邦的,伸手一摸,许星渊居然把他床上的被子都给收走了!
宋先生气得七窍生烟,想要踹门去找两人算账,又觉得他们就是故意要激怒自己,不愿着了那女人的道。
反正他气得也睡不着了,干脆坐起来不睡了,点着蜡烛,又盘了一夜的账。
隔壁——许星渊用从宋先生那里拿来的被子给自己打了一个地铺,铺得厚厚的,彻底隔绝了地上的凉气。
只是这样做,许星渊到底有些不安,问道:“少奶奶,我们一床被子都没给宋先生留,明天他不会找我们算账么?”
徐薇妍已经把床上的帷帐放了下来,她人在帐子里,许星渊看不见她,只能听见她的声音。
许星渊听到她回答道:“放心吧,不会的,你的那位宋先生今晚不来,明天就更不会找咱们算账了。”
许星渊“哦”了一声,静了一会儿,到底克制不住好奇心,又问:“少奶奶,您说的那个隐患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徐薇妍打了一个哈欠,含混道:“现在已经很晚了,快点休息吧。等明日要是找到了善蛊之人,才是一场硬仗,咱们都要养精蓄锐。”
许星渊回道:“是。”
然后他吹熄了蜡烛,钻回了被窝。
室内一片漆黑,只有窗口洒下一片皎洁的月光。
许星渊盯着那束光,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许星渊猛地醒了过来,下意识地往床的方向望过去。
床上的帐子已经被收了起来,一览无余,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的,床上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