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她睡过去没多久,病床上原本一直闭着双眼的沈时砚睫毛和眼皮不断颤动,终于慢慢弹开眼皮,醒了过来。
他的一只手被沈鹿溪握在手里。
他手指轻动,渐渐垂眸看去,当沈鹿溪那张略显苍白却分外恬静的睡颜映入眼帘的霎那,只有天知道,这一刻,他有多开心,多激动。
他一下就红了眼。
沈鹿溪跟他说的那些话,他大半都听到了,他只是眼皮太重了,努力了好久好久才撑起眼皮。
虽然,从沈鹿溪分开的那一刻到现在,他从来就没有想过真正要跟沈鹿溪分开。
可这一刻,当她真正的原谅他,再一次答应跟他在一起的时候,那种狂喜是无法形容的。
就像最珍爱的珠宝失而复得,从此只想用尽生命的全部力量去珍视,去呵护,去疼爱。
被沈鹿溪握着的大掌慢慢收拢,沈时砚变被动为主动,去握住了她的手。
一直轮班守在监护室里的护士正打算去查看沈时砚的情况,谁料刚走到病床前,就看到沈时砚已经睁开了眼醒了过来,正在盯着已经睡着的沈鹿溪看。
“沈.....”
“嘘!”
护士惊讶的声音还没有出口,沈时砚便迅速对着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看着他,护士一时呆住了。
监护室外,薛三无意透过玻璃窗一瞥,看到里面醒了过来的沈时砚,他是头一次欣喜若狂般,冲到门前狂的一把推开了监护室的门,大叫一声“老板”。
沈时砚扭头扫视过去,目光凌厉。
薛三,“.....”
因为薛三的大动作,原本睡的还算安稳的沈鹿溪长长的睫毛轻颤,醒了过来。
沈时砚再转回视线看去的时候,就对上她一双睁开的清凌凌又懵懂懂的眸子。
沈鹿溪看到睁大着眼看向自己的沈时砚,似乎是不敢相信。
她闭了闭眼,再次看去。
没错,沈时砚确实是醒了。
“沈时砚.....”她慢慢抬起头来,伸出手去,落在沈时砚的脸上,仍旧有些不敢置信地问,“你真的醒了?”
沈时砚所有的目光一错不错地看着她,也抬手,落在她覆在自己脸上的那只手的手背,沉沉地点了下头,嗓音又低又哑地央求,“溪宝,再也不要离开我了,好不好?”
沈鹿溪看着他,听着他的话,也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哗”的一下就落了下来,就跟拧开的水龙头似的,大哭着道,“沈时砚,你混蛋,你吓死我了!”
她说着就要去抽自己的手。
可手被沈时砚压着,她抽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