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了几天而已,沈鹿溪就瘦了一大圈,原本肉乎乎的脸蛋都有些瘪了下去,连头发都没光泽了。
她的样子,原本就深深刺痛了沈时砚的眼。
可刚刚她看自己时那比陌生人还要陌生淡漠的眼神,更是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他喉结滚动,一股从未有过的艰涩,从心头涌上来。
“就这么不想看到我?”他开口,声音低哑的要命。
沈鹿溪背对着他躺着,听到声音,连眼睫毛都没有动一下。
沈时砚等了半晌,却等不到她的一丝回应,不自觉就服了软,说,“那天我只是吓吓你,不会真的对你妹妹怎么样。”
沈鹿溪仍旧没有给他半点儿回应。
沈时砚盯着她蜷缩的后背,又等了半晌,却是一点儿脾气都没有。
“孙教授说,国外有位专家,对你妹妹这种情况很有经验,我会请回来试试。”他甚至开始讨好她。
可沈时砚自己没觉得。
他话落,又等了半晌,见沈鹿溪始终没有任何反应,终于站了起来,走到病床边,低头看着她。
她一动不动,脸色很苍白,睫毛很密很长。
明亮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睫毛在眼睑下映出一排浓浓的暗影。
此刻的她,安静的就像一个睡着的洋娃娃,沈时砚甚至是连她的呼吸都感觉不到。
他伸手过去,想要探探她的鼻息,摸摸她的脸颊,可手伸到距离她的脸还有两三公分的时候,他的动作又停下了。
“好好休息,把身体养好。”
最终,他留下这一句话,收了手,提步离开。
等他走了,脚步声彻底消失在外面走廊后,沈鹿溪才慢慢睁开了眼。
……
沈时砚从医院出来后,就给邵九亭打了个电话,说他想喝酒了,让他攒个局。
刚好今天周五,大家工作了五天,都是想放松嗨皮的时候,邵九亭在他们那个圈子的群里随便发了一条消息,局就妥妥的攒好了,而且是个大局。
不过,兄弟这么多年,邵九亭倒是从来没有听沈时砚主动说想喝酒,更别提主动让他攒局。
从小到大,沈时砚就一直挺拼的。
很多时候,他们兄弟几个都不理解,沈时砚明明已经很优秀了,明明还有沈家那么强硬的背景靠山,为什么他还那么拼,不论做什么,都一定是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