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资格去打扰他们二人,他来到病房外一个冰凉的椅子坐下,静静等待着里面的人睡醒。
一直就这样,就好像守病人一般,他不甘心离开,也不放心离开,守到了天亮。
天灰蒙蒙亮时,率先走出来的是季陉霆。他看见林暄,眼神一凛。
不管对方来意如何,他承认自己还是没办法友好地招呼他。
于是等来到天台跟他交谈时,他的脸总是冷冰冰的,架子也摆得十足。
甚至还有一点胜利者鄙视失败者的姿态。
如果说昨夜他是大度的,那么肯定是装给姜韵看的,去他娘的大度,大度不了一点。
林暄竟敢当着他的面守姜韵一整夜,当他是摆设呀,忍不了一点好吧。
“购地合同带来了?”他直截了当。
“怎么?姜韵把这都告诉你了?”林暄有点诧异。
据他了解,姜韵对他愧疚万分,她没有这么厚的脸皮直接告诉别人对他索取好处。
“我们夫妻一体,她自然什么都会跟我说。”季陉霆昂着头,直接宣誓主权。
“我不信。”
“你不信?那你说我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
这确实让林暄无言以对,但他就是不愿意相信。
“你不是想帮她吗?她如若直接面对你,反而更不好意思接受。由我代劳不是更好?”
“她是她,你是你。”
“你究竟想不想帮她?你想要的结果究竟是对你心怀愧疚的姜韵,还是因为有你的帮助,真正安全的姜韵?”
季陉霆凝视着他,一针见血。本来爱一个人就是无私奉献的,不管他现在做得对不对,但是这两块地对他而言,对威胁爷爷而言都至关重要,只要是关于姜韵的安全,哪怕是伤害别人,他都必须去做。
哪怕伤害一百个林暄,他都必须去做。
林暄颓废地摇摇头,他根本不愿意去面对季陉霆所说的。
他不甘心,他也不愿意相信,凭什么受伤的一定要是他,凭什么仗着他的爱就要这般无情伤害他,利用他。
“我交出这两块地,难道我就不能提出条件吗?这跟想要安全的姜韵不冲突吧?我不是不知道爱一个人就是无私奉献的,我只是不甘我的付出她总是视而不见,无条件地索取。”
林暄说着,颓废的眸光里满是不甘。
谁叫这是季陉霆来跟他聊,还摆着一副姜韵未婚夫的姿态,无形中让他感觉这是男人之间的较量。
此话一出,季陉霆就立马意会了林暄的意思。
如果是姜韵跟他谈,想必他不会说这些话,可对象是他就不一样了,本质上这件事就是在帮他,那么他自然要提一些条件,索取一些好处。
但,林暄想要的好处多半跟姜韵有关,他是不会答应的,一件都不可能。
于是他灵机一动,意味深长道:“你知道为什么明明你对姜韵这么好,她却选择我而不选择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