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伸出手,伸手一握。
他神情复杂地看向秦巧巧。
“你已经不再是过去的姜巧巧了,我知道你改名秦巧巧,代表你再也回不到过去,当你的无忧无虑才女猎户生活了。”
“而我,也早就不是当初的我了。”他晃了晃秦巧巧的手背,眉眼温润,语气柔和,“但愿你别怪我。”
“好,我不怪你,你好好的。”
秦巧巧也不想多问当初的真相了,那些细枝末节,曾经她特别想知道,现在却一点也不想过问了。
过去就是过去了,人要给自己跟过去告别的勇气。
玉竹邪魅一笑,张狂洒脱的样子,跟曾经别扭的朱崇礼完全不同。
就算是他刚才承认了自己是朱崇礼,秦巧巧也很难将他们俩当成同一个人。
也许是身份的束缚,也许是任务的不同,也许是其他的理由。
但如今的玉竹,看着更自由。
他似乎很享受这种松弛感。
走到门口,玉竹忽然想到什么,从袖子里翻出一包杏干。
“都说怀孕的女人爱吃杏干,我如今穷得厉害,身上的银子都花在这身行头上了,没有多余的钱买礼物,希望你别介意。”
说着,他将杏干丢了出去。
秦巧巧双手接住,“多谢,我很喜欢。”
玉竹背对着她,摇了摇手臂。
“再会。”*
秦巧巧最近越来越犯懒,能不站着就座着,能不坐着就躺着,很容易犯困。
她除了看看民间话本,就是去找母亲说话,其余时间都在睡觉。
外面的任何事情她都不想关心。
她心大得可怕,只想睡觉。
所以,当二哥要带着二嫂离京的消息传来,她很是惊讶。
问过朱文景才知道,二哥是为了边疆战况要走的。
不仅二哥要走,父亲也要出征。
曾经最让敌人忌惮的老将都在京城,必须要派遣一个重量级的人物镇压边境。
曾经叱咤风云,战绩不斐的秦继周,就是最好的人选。
只有他,才能压制先皇留下的那些伏笔,那些蠢蠢欲动想要夺权的小兵小将,是该有个人治一治。
好不容易情绪缓和的苏婉瑜,这两日一直在哭。
她一边替夫君跟儿子收拾行囊,一边流眼泪。
秦巧巧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能默默地为父亲准备过冬的东西,护膝的护肩的护手的,还有暖脚的。
年纪大了,腿脚不好,很容易落下病根儿。
出征的日子就在半个月后,时间仓促。
秦巧巧不由跟着紧张起来。文武百官还在为反对册封郑月为皇后的事上奏折,朱文景却在为别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
秦巧巧隐隐发现,最近朱文景比从前还要忙碌。
原以为朱文景不当皇帝事儿会少,可是事实却正好相反。